么好心人家收养了。”十三娘眼神黯淡,嘴边绽放出一个笑容,是自嘲又无奈的笑容。

“那你可记得,要你生孩子的男人是什么模样?”晏鹤京越听越多疑惑。

十三娘回:“应当五十好几,模样平头整脸的,方正的脸庞,饱满的额头,身上有用桑皮线缝好伤口,说话的口调,我想应当是江南地区的官吏,像是苏州人,嘴里侬里来侬里去,浓情时在我耳边还说什么欠记着我,就是想念我的意思,这都是苏州话。对了,那人应当是个爱瓷器爱猫之人,有一回不知是谁打碎了个哥窑花瓶儿,他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偶尔我听到给我送吃食的姑娘嘀咕,说家里的大人又耗资,收了许多哥窑弟窑回来,现在给猫儿用的食盆,都是弟窑。”

温公权听到这儿,开了口,问:“十三娘生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十三娘肯定地回道,“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有大夫来给我把过脉,就为了确定我腹中是不是男胎。”

“十三娘如今十九岁,生那男胎的时候应当是十五岁,孩子还活着的话,今年也四岁了。”温公权道,“爱猫爱瓷器,家中还有个四岁男孩的官吏,去打探一下,应当能打探出来。”

“要费些功夫。”晏鹤京叹气,把银刀叫来,“你拿些银子,找个生面孔的人,去水西楼把十三娘赎出来。”

此话一出,银刀呆住,十三娘和姚蝶玉都吃了一惊,苏青陆更是不可置信,道:“晏二爷还有怜惜美人的时候?”

“做这些勾当的人,眼线到处都是,她来过府衙的事情瞒不住,让她回去就是去送死,也会打草惊蛇。”晏鹤京也怕姚蝶玉误会,看着她耐心解释,“既然从她这儿取了口词,那么我也应当保她一命,日后定有需要她来作证的时候。”

姚蝶玉在悲伤之中,眼眶红红,没往别处想。

“你想到的事情,我们自也想到了。”温公权不转珠的偷睛细看姚蝶玉,道,“昨个儿我们的苏楼主就给她赎身了,以后会在楼里当个帮工,也是有个着落了。”

“哦,这样甚好。”风头被抢去了,晏鹤京还是像寻常那样慢条斯理。

十三娘日后有了着落,姚蝶玉受动,眼含热泪对苏青陆道:“苏公子,你也是个好人啊。”

得了夸奖,苏青陆挺直了身子,故意耍笑挑唆人:“唉,得了姚娘子的夸奖,我甚是高兴,我听管家说这几日姚娘子和小姑子住在府衙里,这府衙闷得慌,不如来我的飞鹤楼里住几日。”

“歪话!”晏鹤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无声出粗一句,不等姚蝶玉答应与否,牵着人回到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