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你嫂嫂,你认错人了。”被错认成晏鹤京的妻子,姚蝶玉两下里羞恼不已。

她第一次醉酒,这会儿刚醒来,头晕乏力的,七岁的狸奴身量不高,但被养的好,肉肉的人儿扑上来恰好碰到了膝盖的伤口,疼得她前仰后合,险些站不住。

姚蝶玉反驳自己不是嫂嫂,狸奴也不肯松手,不过嘴里改了称呼:“呜呜呜,那冰糖娘子……你救救我,只要我留下来,我就给你做牛做马。”

这一声冰糖娘子,姚蝶玉更是茫然不解了:“我不是卖糖的。”

她不应该是虫娘或者小虫娘子吗?

狸奴这一声嫂嫂,在晏鹤京耳朵里听来叫得十分合了折儿,他拍去沾在身上的猫毛,露出笑容,转过头对一旁的妇人,也就是狸奴的乳娘说:“秋娘,先带姐儿去洗把脸,睡一觉,她的脸和花猫似的了,难看死了。”

说完瞟一眼眼底乌青,不知几日没有睡好的狸奴又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等我忙完,再来和你算账,你带来的那些猫儿,我让人给你送到园林里去。”

“哥哥,那你一只都不送走吗?”狸奴呜咽不止,一面擦着眼泪一面问。

她在京城受欺负不假,不过她哭不是觉得委屈才哭的,她是怕晏鹤京不肯收留她从京城里带来的猫儿。

有一百来只猫儿呢。

“你再不跟秋娘去洗脸睡觉,我就全部给你送回去。”晏鹤京似笑非笑,呵呵一声,“包括你这只猫。”

狸奴一听,知道有商量的余地了,当即破涕为笑,松开了姚蝶玉,脚下噔噔噔,跑到秋娘身边去。

她边跑,边拿眼角偷抹姚蝶玉,拿她当稀罕物儿来偷抹,三心二意的,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手里的红丝标杖,砰的一下,膝盖着地摔了一跤。

晏鹤京和秋娘看着肉疼,诶一声要去扶。

“你能不能小心一些,都浑身是伤了。”晏鹤京比秋娘先一步扶起狸奴,顺道把那碍事的红丝标杖,折起来拧成双股,扎系成一个蝴蝶翅的样子。

狸奴摔倒了,一点不觉疼痛,捂着豁口的手掌,乖乖站到秋娘身边,她仰着个额儿,声音软乎乎的:“我睡我睡,我睡就是了,哥哥你别那么凶,这么凶,没人喜欢。”

“去上点药。”晏鹤京懒得搭理狸奴,挥挥手,让秋娘赶紧把她带走。

秋娘领意,向晏鹤京深深的打了一躬,随后抱起狸奴,跟着银刀离开。

三人走后,晏鹤京倒背着手儿踱到姚蝶玉身边,望着狸奴远去的背影,一脸嫌弃解释:“她就是狸奴,我妹妹,被宠坏了,不过她心性不坏,你别见怪。”

姚蝶玉点点头,看到狸奴,她当即想到了熹姐儿:“很可爱的孩子……晏大人,熹姐儿的下落有就吗……”

“姚垣还没有说实话。”晏鹤京抿了嘴,把韩羡禺和姚垣所说的话简单重述一遍,“目前能知道的是熹姐儿被带走了,在熹姐儿之前,九江府里也有不少女郎被带走了。”

一个晚上过去了,熹姐儿仍然没有下落,姚蝶玉满脸发青,心中万绪千头,绞着十根手指,眼泪欲流不流的:“那死乌龟的,怎恨得下心,把孩儿送死道儿上去。”

到了此时,急也无益,气也无用,无奈双手合十,求那碧翁翁庇佑,不要让一个还没出幼的孩子遭颠沛流离,有家不能归的险情。

晏鹤京宽慰:“或许他真的不知情,你别担心,当今是清平世界,熹姐儿不会……”

话没说完,秋娘去而复返,打断了他的话:“管家刚刚和我说,二爷在找一个叫什么熹姐儿的小女郎?”

狸奴在怀里睡着了,怕吵醒了她,秋娘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这个小女郎在半途中忽然闯进狸奴女郎的马车里,说自己失了路,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