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姓姚,单字一个垣,三十出头,他见姚蝶玉匆匆赶来,以为是要质钱,笑容满面相迎:“娘子慢慢来。”

“熹姐儿呢?”姚蝶玉开门见山,不和他拐弯抹角。

一听是来找熹姐儿的,姚垣的脸色就变了,把人往外赶:“我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娘子若不是来质钱的,那就快些走,别耽误我做生意的。”

姚蝶玉气未喘定,把银子和簪子一托头拿出来:“我要赎回熹姐儿。”

“我这儿没有你要的东西。”姚垣动手把姚蝶玉往外推。

姚蝶玉底发力气反抗姚垣的推攮,她喘几口气平复心情:“你要是不把熹姐儿还给我,我不会走的。”

姚垣皮笑肉不笑:“想要赎回东西,你先把契约拿来。”

“待会儿就拿过来了,你先把熹姐儿带出来。”姚蝶玉此时的想法还是天真,以为有钱有契约,就能把熹姐儿赎回来。

然而吕仕芳的出现给了她当头一棒。

吕仕芳脸上的汗如豆粒一样,胸口剧烈起伏:“没有,他说没有契约,把熹姐儿放在这儿后,就有人给了他钱,没有写契约,这怎么办啊……”

“什么?”姚蝶玉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这韩羡禺是掉进陷阱里头了啊。

听了二人的对话,姚垣眼神里闪着讥讽的光:“哟,可惜,没有契约,就算有契约我这儿也没有你想要的人。”

姚蝶玉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试图吓住对方:“不论是前朝还是当下,律法上质库都不许拿人来质钱借贷的,你若再不把熹姐儿还给我,我…….”

“你什么你,姚娘子倒还懂些律法,既然懂,也应当知道没有契约说明什么。”姚垣不耐烦地打断姚蝶玉的话,“行,我退一步,你要人,那么给我契约,没有契约,那就滚蛋,滚远一些。”

姚蝶玉拿不出契约,心底下的恐惧一点点浮了上来,她阁着粉泪,下死眼盯着质库内房,姚垣看穿了她的意图,走到她面前,笑说:“姚娘子闯进去的话我可会将你送到官府去。”

官府?听了姚垣的话,姚蝶玉融着雾气的眼睛,忽而亮了起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了,找晏鹤京说不定有办法救出熹姐儿来,她瞪了姚垣一眼,擦去泪眼后让吕仕芳在这儿等着,而后自己朝官府的方向跑去。

此时天上的云渐渐染了红意,姚蝶玉呼哧呼哧跑过去,被告知晏鹤京半个时辰前就已经下番,她又不停歇跑到宅院去,仍没见到人,宅院的家丁说他去了飞鹤楼里吃晚膳去了。

东奔西跑了几次,姚蝶玉累得筋疲力尽了,熹姐儿的处境危险,她不敢歇息一刻,得知晏鹤京所在何处,她又朝着飞鹤楼跑。

只这一次,实在太累了,身体累,心里也累,一个不小心,半途中跌了一跤,险些把脚踝跌走作了。

唉,要见他的时候怎么也见不到,不想见他的时候真是随处可遇。

姚蝶玉咬着牙关到了飞鹤楼,天已擦黑,街上的灯笼逐一亮起。

飞鹤楼内灯火辉煌,琴声悠扬,姚蝶玉身上有些狼狈,被迎客的小二当成了疯婆娘拦挡在外,她如何解释,小二都不信,所幸站在楼梯处出神的银刀看到了她。

银刀从楼梯上跑下来,到了姚蝶玉跟前,他哎哟一声,问:“姚娘子是怎么了?”

看到银刀,姚蝶玉看到了晏鹤京似的,眼眶里强忍多时的泪水,瞬间从眼角涌出:“找晏大人,我要找晏大人。”

“姚娘子你别……别哭。”银刀不拿手哄人,怕问多一句,姚蝶玉的眼泪流得更多,没再多问什么,和小二说了几句话,带着她上二楼的包厢内找晏鹤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