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蝶玉闻着,觉得恶心害怕,脚下惊慌失措退了一步,在听到熹姐儿的失踪与韩羡禺有关时,她眉头一皱,定住发软的膝盖,反上前一步,直直地看住韩羡禺,气势汹汹问道:“熹姐儿呢?是不是你带走的?”

“什么熹姐儿,我不知道。”姚蝶玉的神色变化太快,有些吓人,韩羡禺做贼心虚向后走了一步。

从韩羡禺心虚的神色里,姚蝶玉看出端倪来,她敢十分确定熹姐儿的失踪与他有关,想到熹姐儿会受伤,她张牙舞爪跑过去把人扑倒在地,嘴里捎出四马儿:“么娘么爹么你祖宗全家十八代的,你把熹姐儿带到哪里去了?再不说,我要你死在这儿!”

说着,她把刀架到韩羡禺的脖颈上。

吕仕芳和余采薇见状,一人按住他的双腿,一人按住他的双手,让他不能动弹。

刀上有股猪油和葱蒜的味道,韩羡禺余光一看,冷得一哆嗦,游离的魂魄重回肉体里。

那刀离自己的脖颈一根手指头都不到,稍一靠近他的头就要和肩胛脱了关系,他哪敢再横,只能抖着四肢把实话实说:“在、在质库,我把她带到质库去了。”

“质库?”余采薇声音尖细,“我说你今日怎去了两趟赌场,合着你把熹姐儿拿去解钱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余采薇讨厌吕仕芳,可讨厌归讨厌,不至于要害人,她自己也是个母亲,没想过要把别人的孩子拿去卖掉。

“你个老乌龟,有没有良心,你要钱,怎不拿你自己的孩子去抵?”吕仕芳气糊涂了,捻着拳头打人。

韩羡禺被骂得心烦意乱:“姑娘又不能传宗接代的,你急什么,明日我赢了钱就帮你赎回来。”

“你还有脸说!”余采薇呸的往他脸上吐一口浓唾,“你个死乌龟,心肠怎这么黑的。”

质库就是当铺,能抵押东西也能贷钱,人又不是东西,哪能拿去抵押的,姚蝶玉气不打一处来:“你拿熹姐儿抵了多少钱?抵了多久?”

“就三十两,抵了四个时辰。”瞒不住了,韩羡禺只能和盘托出,“我原以为能从赌坊赚回来,但没想今天的运气实在不行,我明日定能改运的。”

“狗改不了吃屎!要是熹姐儿有个三长两短,定把你送到牢里去养老的。”姚蝶玉不信韩羡禺的话,质库的规矩是一个月起贷,起抵,四个时辰,里头肯定还有什么事儿。

这会儿姚蝶玉无暇去思考有什么事儿了,韩羡禺把钱都输光了,想从他身上拿一文钱都难,得亏晏鹤京的工钱高,她手里头有近十五两的现银,剩下的十五两,只能拿簪子去抵了。

勉强凑了三十两,姚蝶玉想不定又拿了些不大值钱的首饰,质库靠收息赚银子,东西抵得越久,息钱越低,而韩羡禺把人抵了四个时辰,那息钱定是不低。

把能质钱的东西都拿上了,姚蝶玉和吕仕芳带着苏哥儿匆匆赶往质库。

赶到一半,姚蝶玉想起重要的事情来,她停下脚步,对吕仕芳说:“阿娘,你带着苏哥儿回去,和叔叔要契约。”

“什么契约?”吕仕芳不懂。

九江府德化县里只有一家质库,是徽商所开,姚蝶玉未曾去过,不过此前打算典簪子换钱过日子的时候了解过一番,在质库,必须要有一式二份的契约才能进行质钱借贷,到时候要收赎东西,必须有这份契约,没有契约,掌事的不会认账,再无赎回之理。

“抵押的契约。”姚蝶玉简单解释契约的重要性。

“我知道了。”吕仕芳抱起苏哥儿往回赶。

姚蝶玉今日走了近三个时辰的路,还没坐下来歇息过,这会儿两腿因疲累发软,也因害怕而失了气力,她跑得有些艰难,好在在质库关铺前赶到了。

质库里头掌事的也是徽人,和姚蝶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