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鱼之腥,黄水中夹着些黏稠的块状之物,应当是肉块。
黄水吐完,盐雪精神好了一些,姚蝶玉拿枝条拨动了那团黄水绿水,笑道:“吐出来不少了,管家你给它喂些水,今日要给它多喂些水,稀释肚内的毒物。”
“多谢姚娘子。”银刀对姚蝶玉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眼里满是泪花,肉肉麻麻道,“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盐雪的救命恩人,姚娘子放心,等公子回来,我定如实告知,到时候让公子携礼上门……”
“诶!”和银刀不同,姚蝶玉听了这话以后,眼里只有恐惧了,她巴不得离那贪恋着要和她下水的男人远远的,怎又可能愿意让他上自家门来,这不是引狼入门吗?
她瑟瑟发抖岔断银刀的话,脸上的嫌弃之色丝毫不掩饰了:“此等小事就不必扰晏大人也。”
“这不是小事……”银刀欲解释盐雪的地位不一般。
但口角才开,姚蝶玉便讪讪笑着要回家喂蚕,带着个空竹篓转身回家去。
他追上去向挽留,姚蝶玉却如开了慧眼,一转身迈开腿就跑,急如风,跑没几步便消失在园林里了。
……
昨日下了雨,今日的风带有寒意,抚着毛窍,让人浑身都觉得湿哒哒的好不清爽,姚蝶猜得今日会冷,昨夜睡下前便给蚕儿添衣授暖了,不必担心它们会因寒冷而死了。
没有摘到桑叶,她沮丧而返,好在金月奴有多余的桑叶,在蚕进入五龄以前不怕桑叶不够了。
进入五龄后,蚕有盛食期,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吃,桑叶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添一次,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桑叶够不够了,姚蝶玉想到这儿,形状如呆,心上有些厌恶害蚕要肚子饿的人了。
她口滑,对着抱着桑叶啃食的蚕,自言自语说两句不疯不癫的怒话:“害蚕娘无桑叶可用的晏鹤京,土中曲蟮,满肚泥心……明日吃饭没筷子。”
小蝶背后??鸟官好可爱^_^
小蝶太可爱了??
可爱??
可爱死了??
小蝶救了盐雪,狗官更有理由找上门来了??
猫猫是吃了啥中毒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午后去晏鹤京的宅院,姚蝶玉寸步不离金月奴,生怕被单独叫去什么地方,不过银刀今日的注意力都在盐雪身上,没有和以往一样,动不动就来找话说。
剪去线头,熨烫整齐,一件夏日官服便做好了,银刀不验衣,爽快给了工钱。
姚蝶玉和金月奴拿了最后一日的工钱,相视一笑,肩并肩一同回家去。
做完官服,姚蝶玉的日子清闲下来,她不愿做雨服,虽然工钱高,但这样要频频与晏鹤京相处,她心下觉得别扭,怕他有什么轨外之举,叫她受辱丢了名声。
好在晏鹤京提前支付的工钱是香囊的工钱,不是雨服的,只要她态度强硬些,晏鹤京拗不过她的。
想定,她不敢偷懒休息,拿起针线缝制香囊,这两日就算把眼睛熬坏了也得快些做完,而后与晏鹤京断个干干净净,不再与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