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好,我这几日在一个大人家里趁工,工钱不少呢,所以我买了许多肉。”
食盒里有肉饼糕点和一些肉干肉条,都是能久放的东西,荤香浓厚,惹得牢房内的囚犯频频吞沫,就连吕凭都眼露饿光,他感动了,变了语调来:“小蝶……”
话还没说完,对面牢房内传来煞风景的声音。
对面牢房的人先咳嗽一声,咳嗽未止,干呕声随来。
姚蝶玉吓了一跳,扭过脖颈,循着干呕声望去,还没看清身后是什么囚犯,就被吕凭捧住脑袋转正了。
“别看他,是个怪人。”吕凭低声说了一句。
怪人不怪人的,反正都被关在里头,不必担心他出来伤人,姚蝶玉扯回思绪,伸下一只纤手来握住吕凭的手腕,问长问短,口中尽找些闲话说个不休,:“阿凭哥哥你在这里过得如何?死牢里的饭食能入口吗?睡得好吗?这儿有没有蚊虫?”
说到这儿,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塞到吕凭手里:“啊,我昨日赶工,做了个驱蚊虫的香囊,阿凭哥哥你挂在腰间上就好。”
姚蝶玉在外边过得好,吕凭如释重负:“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养蚕织布,负担太重,日子不好过呢。”
“我们都很好。”姚蝶玉望住吕凭的脸庞,始终忍不住想落泪,她带着哭腔回道,“阿凭哥哥你也要好好的,我会想办法救阿凭哥哥出来,我现在准备好当阿娘了,等阿凭哥哥出来,我们就生对儿女好不好……”
想着未来的生活,吕凭不觉把心肠全个儿软了下来,忍不住淌下的眼泪点点滴滴地落在衣襟上,他抚着姚蝶玉粉润的脸庞,正在情浓要亲香的时候,那煞风景的声音又来了。
那人好似刻刻提防着什么一样。
这次没有干呕的声音,只有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咳咳咳!”
咳嗽声刚落地,站在暗处的官差步光而来,冷飕飕的辞色,嘴里也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姚娘子,时辰到了,该走了,姚娘子今日不是还要去给大人做官服吗?”
进这死牢不到一刻呢,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怎就要走了,姚蝶玉做出娇啼宛转的神气,万分不舍:“再给我一盏茶的功夫,可以吗?”
咳嗽声还在死牢里响起,官差听了咳嗽声,神色格外紧张,当即就拒绝了姚蝶玉的请求:“姚娘子,我们这儿是有规矩的,不能再逗留了。”
青竹瓶花蕊石散
“好吧。”姚蝶玉善解人意,纵使心中在不舍也不愿让人为难,她放下食盒,又与吕凭深情对望,说了好几句体己的话才离开。
而这些话,在晏鹤京的耳朵里听着都不像是人说的话。
夫妻二人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生孩子,这……这简直比鬼话还吓人。
姚蝶玉离开后,吕凭似怨似恨,对着对面的人嘀咕了一句:“大哥,你身子不好吗?”
要不是被咳嗽声打断,他也不会没来得及好好回应就和姚蝶玉分开了。
晏鹤京理都不理吕凭,撑起身来,目不转睛看着姚蝶玉消失的方向。
“看着挺高大的,也不像是有病的啊。”晏鹤京的身子登笃,站起来后,死牢都显得有些逼仄了,吕凭惊惧之余,形神俱软,嘴上不敢再抱怨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官差过来。
“大……大人要审讯你。”官差径直走到晏鹤京牢前,拿出钥匙开锁,一副恭敬的模样,脱口就是大人二字,好在改口迅速,没有败露了晏鹤京的身份。
门一打开,晏鹤京走出牢房,在吕凭面前停足,他目光如炬,盯着他手上的香囊和食盒,嘴里无声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