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欲当畜生

为了骗住姚蝶玉,银刀不得已撒了太多谎,他在打悲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笑,此时的嘴脸奇奇怪怪,各生各样了。

姚蝶玉看着他的怪模样,好是担心晏鹤京的身子状况不能翻冤案,想着这园林里没什么人,为个男子熬药煎药的事应当不会传到外头去,犹豫片刻后,她勉为其难答应下来:“那我需要一些药材,比如黄连、当归、朱砂、丹参、龙骨等等,以及一些鸡腿肉。”

“姚娘子这是答应了?”银刀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要骗多一会儿姚蝶玉才会心软,“公子昨日从竹林回来以后有些恶闻腥气,所以暂时不要以肉和药了,姚娘子要的药材,厨房里都备着呢。”

姚蝶玉张了张嘴,想问晏鹤京为何会忽然和重身的妇人一样恶闻腥气,可转念一想,这自己与他非亲非故的,不必关心这么多,免得叫人误会了。

她没有开口,乖乖跟着银刀去厨房。

走去厨房的路上,姚蝶玉想起一件事儿来:“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姚娘子别客气,尽管问就是。”以为姚蝶玉是想问晏鹤京的事,银刀态度格外热情。

然而姚蝶玉的话就像一盆水泼了过来。

她问:“你到底是晏大人的管家,还是苏公子的管家?那日你说你家公子请我来园林摘桑叶,那时桑园里的公子,并没有晏大人吧,那到底是晏大人请我进的园林,还是苏公子,亦或是另一位公子?”

银刀把夸奖晏鹤京的话吞到肚内,哽了半日,含糊应付:“是苏公子请姚娘子来的,我家公子,就是姚娘子口中的晏大人,和苏公子温公子感情甚好,所以我平日里和外人提起苏、温公子来,习惯了在前面加上‘我家’二字。”

“这样啊。”姚蝶玉被骗了过去,疑虑打消后不再做声了。

银刀引她到厨房,告知药材所放的位置,又帮忙生火,离开时特地说了一句:“我家公子身子落实,不必补虚的。”

“好,我知道了。”姚蝶玉没在意银刀的话,从一堆稀有昂贵的药材中,挑出黄连、当归、丹参。

这三种药材宜煎不宜熬。

熬药要用的时辰太长,少则一个时辰,慢则四六个时辰,而煎药只需用武火把药材煮沸,再用文火煮上一会儿,半个时辰就够了。

她还得回家喂蚕做午膳,不得闲在园林里呆上半日。

煎药的时候,姚蝶玉另加了些红枣和蜂蜜中和药材中自带的苦味涩味。

药煎得差不多了,她去桑园里找银刀。

银刀已经摘好了桑叶,她走上前道:“药已经煎好了,你可以端给晏大人服用了。”

晏鹤京的身体没什么病,但昨日犯相思病了,一大早起来就对着桑园念叨想喝什么以肉调合的药汤,银刀明白七八分,说得那么委婉,他哪里想喝以肉调合的药汤,心里头分明想喝姚蝶玉亲手煎熬的药汤,要是姚蝶玉能亲侍药汤那就更好了。

晏鹤京说得委婉,好在银刀脑子灵活,一下子就琢磨出了他的心思,见姚蝶玉煎了药后要离开,他捂住肚子装出痛苦之色,呻吟疼痛道:“还、还要劳烦姚娘子把药端到屋里去了,公子的寝房就是桑园的西侧,姚娘子从月光门这儿往上走个百步就到了,我腹痛……嘶,忍不住了,要去登东尽手。”

不等话说完,银刀猫着腰离开,他行一步快一步,好似走了几百里的山路,痛得没了力气,姚蝶玉看着眼前的人消失在月光门后,愁得嘴角都垂下来了。

晏鹤京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怎么不多请些姑娘小厮来服侍呢,使唤一个民妇忒没天理了。

她心里抱怨着,却也不敢耽搁,转回厨房把药舀起,脚下一步慢一步快,来到寝房。

晏鹤京寝房与枇杷园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