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个没有地种桑叶,每日都要去城外摘桑叶的蚕娘来说是一件天降大馅饼的好事儿吧。

瞧瞧,他家公子为了得逞奸计,胸中的计策都快和诸葛先生一样丰富了。

银刀一面琢磨姚蝶玉的反应,一面在心里活着络。

想到晏鹤京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姚蝶玉下意识要拒绝,可喉咙失声了,张着个嘴干着急:“那、那个……”

“小蠢娘犹豫什么,一块儿去。”金月奴听到工钱不减的话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就算两人平分一两八钱,也是笔意外之财了。

金月奴扯着姚蝶玉的袖子,主动帮她应下了这份活儿。

一旁的熹姐儿比姚蝶玉还高兴,姚蝶玉不知所措,犹豫了许久:“我、我能先去一趟绸庄丝铺吗?”

金月奴一听便知姚蝶玉要去做什么,嘴里似骂非骂来了一句:“你就非得今日去换这破丝吗?明日换也是那个价。”

“怎么就是破丝了,破丝也值一百五十文呢。”姚蝶玉缩了缩脖颈,余光看向熹姐儿。

熹姐儿乖巧懂事,当知那些豪气的宅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她双手接过姚蝶玉手中的浮丝,道:“那我就先回家中去了,嫂嫂快些去吧。”

银刀恨不能立刻把姚蝶玉带到晏鹤京的宅院里头,熹姐儿一走,他就在一旁催促:“两位娘子,我们快些走吧,我家公子晚些时候还要去府衙里审讯犯人。”

说罢,不等姚蝶玉点头,他提步就走。

“走吧走吧。”金月奴见银刀动了脚,拉着姚蝶玉匆匆跟了上去。

“月奴姐姐,我眼神不大好,待会儿由你来替晏大人量体吧。”姚蝶玉踉跄走了几步,等步子走稳当后说道,“我来提笔记录。”

“成。”金月奴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了。

……

晏鹤京自买的宅院距府衙有一里三尺远,坐落在南街上。

南街上重垣列屋,多是些地主贵族的巨宅,没有什么商铺,姚蝶玉几不曾踏足。

到这儿来看到那些高耸巍峨,庭院深深的宅院,她会有些眼红的。

姚蝶玉一路低头,跟着银刀的脚步走进了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的宅院中。

进了宅院,她的眼睛仍然只管着纤尘不染的青板路看,不敢看向四周。

宅院深邃幽静,所经处绿树垂阴,幽花夹道,饶有隐居气象,即使不抬头看四周之境,姚蝶玉也能感受到宅院的轩敞奢华与深致雅气。

行约百武,纡回历数门,四周仍不见仆婢一人,唯有小犬小猫相搏的模糊凌乱之影。

吠声与铃声相杂,小犬打不过小猫,哀嚎着,夹起身后的尾巴跑走了。

金月奴怕猫也怕狗,见院里有猫狗在,形容惨改,吓得躲到姚蝶玉身后去了。

银刀见状,笑道:“这是家养的猫狗,不抓挠人,两位娘子放心。”

姚蝶玉不怕狗,但有些怕猫,不过没有怕到一看到就瑟瑟发抖走不动道儿,她抹了一眼打斗胜利,在花阴之下舔爪子的猫儿,是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儿,定睛一看,那猫儿脖颈上带着金铃铛,模样形似监狱里的那只白猫,也不知是不是同一只。

银刀对犬猫相搏之事见怪不怪,走过猫儿身边时嘀咕了一句:“小犬打不过小猫,小虫抵不住鸟嘴……”

声音太小,姚蝶玉和金月奴并没有听清楚,但即使听清,她们现在也不懂是何意。

银刀引着身后人来到后罩房后的花园里,这花园晏鹤京闲暇时常来的地方。

今日花园里只有两个姑娘在打扫,藤床上落满了开得娇媚的海棠花,不见晏鹤京的身影。

“诶,公子去了何处?”银刀神气沮丧地那问正在扫地的姑娘,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