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把人带来,要是不能让晏鹤京遇上,可不就是白费工夫了吗?

姑娘见问,指了指后方:“公子去宅后的小楼里吃茶了。”

宅后有小楼三楹,门对芭蕉竹林,窗临荷沼泉池,风景可人意,晏鹤京吃茶时会到此处来,有时烦闷倦出宅门时也会来此处散心。

银刀猜到晏鹤京今日心情不美,许是为情爱所烦吧,想了一会儿后赶忙朝小楼走去了。

姚蝶玉怕失路,见银刀加快了步子也急忙跟上。

到了宅后,一阵爽翠扑人眉宇,晏鹤京鲜衣俊容,正立闲阶上,与犬懒懒通语:“打不过你就躲,它是姐儿的宝贝,我也没办法了……”

话没说完,急促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打乱了。

“公子,量体裁衣的娘子来了。”银刀一到宅后就做声,“是姚娘子和金娘子。”

姚蝶玉和金月奴跟声行上一礼。

晏鹤京看到姚蝶玉出现在此有些意外,如酒力微醒,眼神里映入了云影波光,逐渐清晰明亮了,尾音略哑,道:“将姐儿的那只猫,送到府衙里捕鼠。”

“好。”银刀应下来,“那公子是要在小楼处量体裁衣,还是……”

不等银刀说完,晏鹤京已经撩开帘子入楼内去了。

小犬见晏鹤京进了里头,吼叫一身后跑到竹林里玩耍。

这是要在小楼内和姚蝶玉独处的意思,银刀明白,上前撩开帘子,道:“两位娘子请进楼。”

小楼内纸窗芦帘,木榻石椅,虽然简朴,却有山居风致,姚蝶玉入内以后愈发紧张,她怕晏鹤京追问昨日之事,怕晏鹤京一个不高兴,嘲讽她妻救夫刑的行为,害怕之际又想起前不久的噩梦,慌得大气不敢出,站在金月奴身侧形似一块木头。

金月奴与晏鹤京没打过交道,她今日来不过是为了工钱,没有姚蝶玉那么多顾虑,再次行上一礼后问道:“大人现在方便量体吗?”

晏鹤京没应,眼神有一搭没一搭朝茶案瞟去,银刀聪慧,当即到茶案前倒来两杯茶水送到金月奴和姚蝶玉面前:“两位娘子匆匆赶来,想必口渴,先喝杯茶润润喉。”

茶水送到面前来,金月奴和姚蝶玉受宠若惊,正要双手接过,不想银刀手腕抽了筋似的,手中的两杯茶水没拿稳,一滴不剩全泼到金月奴的裙子上了。

“哎呀!”受泼,金月奴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