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的男人被这样骂,早气得动手了,可晏鹤京吃软也吃硬,挨了骂,眉眼一展,一尽到底,笑着问:“怎那么倔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呜呜,你厉害,你最厉害!”腹部内里多了一截东西,被欺负得当不得了,姚蝶玉这才呜呜咽咽,将沸油一样的字眼,从口里念出来。
念完喉咙似是烫出了燎浆泡,她头目森然,哭得浑身无力,两颊晕红。
听了想听的话,晏鹤京怜爱地蹭了蹭那被泪浸湿了脸颊,奋起精神,狠战一场,三刻后方休。
身下汪洋一片,姚蝶玉累得呼吸都慢下了许多,闭着眼骂人:“你气我做什么?你有本事,就和那温公子发气去。”
晏鹤京颇有精神,拿玫瑰冰水,将自己身上的狼藉和姚蝶玉身上的狼藉擦拭干净后,道:“急什么,等会儿我就去,现在去,谁都看出来我们在外边做了什么事儿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姚蝶玉自知不是晏鹤京的个儿,等身上干净了,钻进薄被里,只露出一双含怨的双眼,暗暗发誓以后要做个铁石心肠的人,管晏鹤京是中暑气还是缺胳膊断腿的,她都要置之不理。
“你气我就气我,可别把自己闷没了气儿。”晏鹤京系好裤儿,穿上衣裳,拿来扇子给她扇风,边扇还边把薄被撩起,觑一眼那略有些发红的腮臀,“唉,你方才顺着我一些不就不会这样了……还有些红,要不要拿凉水敷一下?或是,我去买些药?”
姚蝶玉缩成一团不动,和晏鹤京置起气,粗略算一下,方才他开掌打了她十来下,虽说不痛,但双十年纪了还被这样打,忒伤脸面,她定要寻个机会打回去。
“还气?怎那么娇气呢……”得不到回应,晏鹤京坐在一旁自顾说起话,“你今晚是要在这儿住下,还是回去?回去的话现在就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回去。”怕晏鹤京会反悔,姚蝶玉一骨碌爬起来把衣服穿好。
起身后榻里的那些痕迹没了遮挡,那皱巴巴,湿哒哒的一团显露出来,明眼人看了,便知方才的光景是怎么个你贪我爱的,姚蝶玉四肢脸颊滚烫滚烫,把被褥扯开盖上。
早料到姚蝶玉不会住在酒馆里头,听她说要回去,晏鹤京不生气,等她收拾好,跟她一起前往考水村,要强登堂拜访。
路上,姚蝶玉走在晏鹤京后边,眉眼放出些呆滞的色彩,一声不吭。
晏鹤京主动搭话:“说来拿回那些家财之后,你想做什么?”
见问,姚蝶玉的眉眼更呆滞了:“我……不知道的。”
姚远山是御商,当年说是死于意外,如今说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人还走私逃税,朝廷得知此事后派了大理寺来彻查。
如今按察使和大理寺还在审查徐可立与当年涉案的姚氏族人。
查清楚之后,被族人占去的财产,大半都能回到手中,姚蝶玉这几日算了算财产,越算越晕乎。
只说那近千亩的山场,单是卖木材,一年都有几万两银子可得,几万两……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赚到这些银子。
徐遗兰面对这些财产不动声色,当年姚远山的财产有多少,她开过眼,几万两不过是冰山一角。
过惯了穷日子,如今要过大红日子,姚蝶玉常常恍如梦寐,她不懂经商之道,更不懂相关的知识,这会儿开始学,脑袋笨,学不明白,继承父业,恐怕是不能守住这些归来之财。
她这些时日也在琢磨该怎么理财。
“你拿手什么?”晏鹤京看出她的烦恼,问了一句。
“就……养蚕织布吧。”姚蝶玉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个本事来,这是她平生唯一的本事了。
“那如今还喜欢吗?”
“喜欢的,蚕很可爱,但不大喜欢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