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瞒着不说,早晚有一日她也会知道。

晏鹤京的话语传入耳中,平地里起了一道惊雷似的,姚蝶玉的胸口剧烈一颤,窒息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她满脸疑云地看向晏鹤京,吞着袖子,拒绝去接那青竹瓶,只用两道眼光去看。

看清了,她呵呵一笑,舌头抵住牙齿,道:“月奴姐姐那么好,谁、谁会杀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玩意儿很多怕猫的娘子都会带着的,虽然青竹瓶花蕊石散是确实是我送给月奴姐姐的,也没准……没准是月奴姐姐掉了被人捡去了,或是送给别人了。”

“小蝶……”晏鹤京收起瓶子。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姚蝶玉脑子嗡嗡的,不哭不闹,偏偏倒倒往前走了几步。

晏鹤京伸手拦住她:“别看了。”

她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喉哑问道:“为什么?”

晏鹤京沉吟,委婉而答:“辨别不出容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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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还有一章是吧

啊难受??

人随王法草随风

辨别不出容貌了,那就是死了许久的意思。

说得再委婉,也是这个意思。

姚蝶玉那颗忒忒跳动的四两红肉,被捏碎了一般,又疼又闷,浑身的血液在冲向大脑之后瞬间凝住,不能再思考什么。

眼角内滑落下来的泪珠浸湿了那张惨白无颜色的脸颊,她逐渐丧失了意识,肉体随着灵魂在不高不低的地方漂浮着,她想笑一下,开口却是哭声:“不可能的,月奴姐姐只是去松江府讨生活而已,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晏鹤京吞着唾沫,始终皱着眉头:“小蝶……”

姚蝶玉的指尖用力地掐着横在胸前的那条手臂,眼底一片空洞,自言自语起来。

她声音越来越低,到后头,声音如蚊音那样含糊不清。

受到严重的惊吓之后,她仿佛堕入一个沉寂无声的世界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包括自己说的话也无法听见,她嘴上嘀咕着,那愚蠢的脑袋不停回想从前的事儿。

她迷迷糊糊想到熹姐儿说过的事儿,情绪瞬间如潮水一样失控,猛地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仰着头对晏鹤京喊:“是钱赐美!一定是他!当初熹姐儿说看到他进了质库,紧接着没多久月奴姐姐就去了松江府,对了,月奴姐姐是个生男婴的熟肚,什么去松江府,明明就是被偷摸典给别人了,月奴姐姐被典了!晏大人,那钱赐美没良心,他一定要给月奴姐姐偿命!”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搜捕他。”妇人多死在丈夫手中,晏鹤京猜得那死尸是金月奴的时候,就派人去了洞溪村里,也重新审问过姚垣,是否撺掇过钱赐美典妻求财。

自知无路可退,姚垣此前招了不少,因无契约,只能凭着记忆,把那些前来典妻求财,卖女求财的人供出来,招供了但遗漏了不少人,钱赐美就是被遗漏的那个。

可惜他的人去晚了一步,洞溪村里已没了人影,钱赐美在得知郊外女尸被挖出来以后就收拾好包袱溜之乎也。

自责如同一把冷箭利刃深深地扎在胸口里,姚蝶玉无法原谅自己的呆笨,恨自己入骨髓之中:“我、我竟没有早些察觉……要是早些察觉,就能救得月奴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这么蠢……”

姚蝶玉胸口痛不能忍,双目尽是血色,府衙里满是她沙哑的哭声,徐遗兰听见了哭声,吓得循声前来,得知金月奴遇害,心里震撼,惊得牙根发麻:“金娘子?怎么会……天啊……”

姚蝶玉哭得几乎要晕倒在地上昏然不复人世:“阿娘,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小蝶,人生死有命,且多亏了你,金娘子的身份才能立刻被辩出,要不然这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