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道黄金贵,安乐才值钱,男女间的情爱,是可有可无之物,看得淡些也无妨。

……

徐遗兰想见姚近海一面,赶了半天的路,好不容易来到了府衙,不巧碰上晏鹤京要去郊外查案。

说是昨日地水师勘察地势时,在靠近丛林的地方闻到了极臭之味,随行的官差稍稍挖了几尺,挖出了一具腐败的女尸来,吓得那地水师当成晕了过去。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晏鹤京眸色深沉如墨,隐隐有怒气,对姚蝶玉的态度又冷淡了不少。

姚蝶玉云里雾里,不知晏鹤京为何而气,他这样看着她,叫她心里一乱,像做错事儿的人,不敢和他四目相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几个呼吸之后,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晏大人你怎么……”

后面不高兴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截住了话。

“你们先去三堂那儿吧。”晏鹤京的脸欺霜赛雪,冷得吓人,姚蝶玉心中畏怖,一声都不敢再出。

知道原因的银刀在一旁看着,惆怅着,找不到时机开口,所幸一道稚嫩的女音由远及近而来,打破了这阵阴寒的气氛。

谢天谢地,狸奴出现了。

狸奴踩着风火轮似的小跑到晏鹤京身边:“哥哥,我今日手指酸溜溜的,不想写顺朱儿了。”

晏鹤京今日没什么心情去管她的文课,稍稍缓了辞色:“那就不写吧。”

不用软磨硬泡就得了肯允,狸奴反而发愁,觉得不对劲,哪敢不乖巧,垂头丧气往回走,嘀嘀咕咕道:“那我还是去写顺朱儿吧。”

晏鹤京让秋娘招待好姚蝶玉与徐遗兰,没多说什么,离开前丢给银刀一个颜色,之后撩了袍角登上马车,前往郊外查案。

银刀长叹一声,短叹一声走上前:“姚娘子,徐夫人,请进吧。”

晏鹤京不高兴,不过是前不久偷偷随在母女二人身后时听到了叫人伤心的对话,这才致了怨怒。

合着那姚蝶玉的心上就没想再续一段情缘,如今的温顺乖巧,都是虚情假意。

还想着徙居别地呢。

这叫人怎么不气恼。

银刀本想等晏鹤京走之后,把他为何不高兴的事儿说与姚蝶玉知,好让她有个应对的对策,不会像现在这样茫然无助,可在接收到那记眼色后,只能将酝酿好的话烂在肚子里头,不敢再透露一个半字。

他家公子,有自己的打算。

昨日还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儿,今儿就用冷面孔向人了,脸变得比天还快,姚蝶玉喉干嗓咽,非常迷茫无措,有些委屈,眼内隐隐显露一缕又一缕红丝。

徐遗兰眼力好,哪能看不出晏鹤京有气,不知道为何,但不满他这般态度向人的,她拍了拍姚蝶玉的肩,道:“过几日,就好了。”

姚蝶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慢慢地止了伤心。

过几日就离开九江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姚蝶玉在三堂里陪狸奴写了几张顺朱儿,狸奴好动,写没几个字就要去逗猫儿,一张只有八个字的顺朱儿,写了近两刻。

秋娘也是哭笑不得:“女郎,写完再玩,不是更好吗?”

“嗯……我写几个字手指就酸呢。”狸奴收缩几下那似粉揉成的指头。

“二爷不是说了,今日可以不写呢。”秋娘道。

“哥哥今日怪怪的。”狸奴摇头,“我还是不惹他生气了。”

姚蝶玉忐忑地插一嘴:“晏大人今日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秋娘回,“今儿回来就板着脸,或许是心烦案件,这质库案还没结正,又出了郊外女尸案,二爷这些时日几要忙昏头了。”

“这样啊。”姚蝶玉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