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琴漪站了起来,他的杰作他的好运气他的风他的雨全都来了,一切近在眼前。
兰捺看向手中剑,剑毫发无损,摆家两位松了一口气,而兰捺若有所思地看薛冲:“我没见过这一招。”
按捺不住的潭愚人嘲笑道:“北境武学基础千年,青牙小儿焉能识得?”
兰捺心平气和道:“我想知道这套剑法的名字。”
潭愚人不知道,他愣住了,于是讪讪坐下。空中响起一个雷,飞过一道白尾巴,像炸了一颗星,薛冲想起她在栾书冢的奇遇,至今她也没告诉步琴漪她曾经去过栾书冢,此时不是告诉众人的好时机。若是现在说了,岂非人人都吵嚷她带他们去一次栾书冢,反而打扰人家安宁。因此她沉默了。
低手沉默,显得心虚。高手沉默,显得高深。
青锋老人见多识广,代为解答道:“这是栾书薛家的扫断蹄痕。多年未见……薛姑娘,从哪里传承来的?”
薛冲轻咳一声:“机缘巧合,我自己悟的。”
兰捺哎了一声:“你说你是薛家传人,怎么没传给你?你自己悟的?我不信!”
“捺公子,在下可以作证。”李飘蓬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拱手道,“我家小姐悟剑有迹可循,先是心法发挥不出来,她便悟了一套轻盈的剑道,剑道太轻,她便自创剑法平衡轻重。薛家崩溃离散多年,栾书剑法不知所踪,我想这是天时地利人和,才能使得薛家后人再悟先祖剑法。”
李飘蓬言之凿凿,深信不疑他的说辞。因为他是真的相信,他和薛冲对剑,亲眼见证她一步步成长。说到最后一句,他已串起了所有的证据,已将自己说得心悦诚服,对薛冲敬佩不已。
薛冲有些害臊。
轻盈的剑道是姜前辈在山上多年苦修得来。
栾书剑法更是她盗墓奇遇里抄来的。
但她还是想,此情此景,不是说出真相的最好时机。她只得默认。
低头之际,营帐下步琴漪的眼睛含满了柔情,似是对她钦佩至极。薛冲脸涨得血红,可步琴漪却轻轻开口:“抬头,享受这一切。”
这一切……真属于她么?薛冲依言抬头看向对手,兰捺稀奇地笑了一声:“很有意思啊。如果我赤手空拳,也许也能悟出三丹剑的一招半式呢。我相信这些,冥冥之中,我们和先祖有血脉传承。”
公仪爱不屑地翻了翻眼睛,而巧彪再按捺不住:“什么血缘?!她是在哪里偷来的剑法,胡说八道罢了!”潭颜修面色铁青,而潭愚人身后的边无穷也有些坐不住了。
任俺行抱着胳膊:“我劝你们鹤家人少说两句。下雨了都,干多了亏心事,也不怕被雷劈。学学你家老小姐,这会直接躲起来了,都不敢见人。”
“我知道我远在中原的哥哥姐姐们脑子不好使,没想到北境人也这么……”兰捺再次看向手中的剑:“我现在很好奇,你那把是不是真的。”他话音刚落,便提剑甩来泼天剑势,雨应声而下,溅在石台上,溅得众人一阵忧虑,一阵欣喜,因为薛冲又一次扛住了兰捺的进攻。兰捺出横,她便出斜,剑刃堪堪错开,过了好生痛快的一招。
“薛小姐,兰公子,我们今日是辨剑,不是过招。请互相冲撞,为我们一辨真伪吧。”摆日安突然提醒道。他身侧的珍珠耳眼里坠着钻,两颗的光芒雨滴似的降落在他的肩头。
薛冲拂开脸上的雨:“兰公子,请吧。”
兰捺负手:“入乡随俗,我想来一剑北境的基础剑法。我才学北境剑法不久,便出红梅腊月剑,如何?”
摆日安喜笑颜开:“薛姑娘,这可真是原地画靶了。”
薛冲一脸迷茫:“什么?”
可台下众人都是笑着看她,仿佛她一定知道这剑怎么解。北境武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