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劈山,就是竖着劈下来,可以用横一来挡。

然而兰捺的一竖就是和别人的一竖很不一样,其中蕴含的力道简直像七层宝塔骤然倒塌,无数琳琅无数山,万钧之力压其一剑,潭愚人横一格挡,只听得小石子落地的声音原来是剑身崩裂。

潭家剑第一个出局,潭愚人的脸简直摔到了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李飘蓬微不可查地倒吸一口气。这样不要命的压法,简直是疯子。

薛冲拉了拉李飘蓬:“他不用心法护体,是不是?”

李飘蓬点头:“丹枫人不借助心法,只用自己的肺腑。”

所以每一剑都带血,每一剑都是在拉扯心脏,把心拉成一条条一丝丝,每一剑都在体内响起锦绣丝帛断裂之声。

薛冲在思考,她一会拿起薛家的思危剑,该如何应对他。是坦然承认自己打不过,还是用栾书剑试炼一把?然而他出剑又是如此基础,若她用太复杂的剑法,也许会破坏规则,激怒了他?

兰捺出剑过于猖狂,激起北境武林人热血。中原丹枫就是这样一代代献祭自家的大好少年,将北境人赶尽杀绝的,如今现成的活靶子就在眼前,若不上去过招,简直枉为北境人。

于是老周上场了。

步琴漪伸了伸手,他低声道:“天气暖和了,老周你为何不脱了这件烂袍袄呢?”

兰捺看向步琴漪,他依稀记得步军师讲过这个卖身葬马的男子,他说了,他今天不是来谋财害命的,那么就不是。

老周却在这一眼里颇为受辱:“不必手下留情!”

兰捺无奈道:“好吧。你来出剑,我来扛。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老周头顶白黑两色头发参半,只在这一剑里,似乎白色更白了,他是斜劈向兰捺的,又是很基础,每一个都学过,薛冲学这招斜刺时,潭老爷子告诉她:“对,颃儿,就像去够树顶的红柿子一样,带一点钩,便能削下柿子枝了。”

兰捺低下身,全然格挡开来。于是老周这剑削不下眼珠似的柿子,只削到了水似的风,最后却落到了瀑布下的岩石上。兰捺的格挡就是岩石,两剑相接,再次听到了石子落地声,有剑崩裂了。

老周面色灰白:“我输了。”

东侨周家,也出局了。

步琴漪点了他胸口的穴道,替他锁心气:“老周。”老周躺倒在他怀里:“九公子……我当初竟然还煞有其事献宝给你……”步琴漪拾起地面上那把缺齿的剑,他撩了撩老周汗湿的头发:“我来补。”

几剑过后,马家同样输得痛快。

鹤家侍女巧彪代为上场,她却有疑虑:“兰公子武艺过人,在下却想,若换一把剑,是否也有相应的效果?”

兰捺耸肩:“我不介意和你换剑。”

巧彪如愿换剑,薛冲心跳得厉害,绝不是担心鹤家的剑表现如何,而是马上就快到她了,她不想输得太惨,同时她也她的手被人一拽,她被步琴漪拖了无人的营帐里。

步琴漪开门见山:“你会输。”

薛冲紧张到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又听到他不说好听的,大怒给他一拳:“你才会输!”

步琴漪捂住了眼眶:“……”薛冲气呼呼地一把抱住他,她又是得逞快乐,又是不服不驯:“你把我拉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输剑丢人?”

步琴漪察觉到她的意图,更是管不了那许多,痛快地在她肩膀上猛咬一口:“不光让你输,还要让你流血!”

接下来是要使出薛家剑法来验正身吗?

打一拳我也是琢磨出了甜味

我觉得今天要发的第二章很精彩,我有写到起鸡皮疙瘩,留个小悬念吧,冲冲终于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了,嘻嘻,我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