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蕊见她神伤,跪坐在她身旁:“你的日子,比在我手下,是好过了,还是难过了?”

薛冲苦笑了一声,却道:“你觉得鹤颉会把思危剑拿走吗?”

公仪蕊一怔,诚实道:“我今晨其实听得不分明。我这些日子每日都在灌一些苦药。他……自称是我兄长。但我印象中,我有两位兄长,颀长清俊,与如今面目,似乎不大像。不过,我……不记得了。我都不记得了。”

薛冲偏过了脸:“鹤颉不会拿剑的。她很聪明,她现在拿走思危剑,会被那三个人撕成碎片。她才不傻。你哥哥跟她说那些,真是白费口舌。”

公仪蕊沉默,未几,却执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好过了,还是难过了?”

薛冲盘起腿,实话实说:“无论好过难过,我都不想回北境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叫鹤颃的过往。执着过往没什么意思,只会自苦自伤自怜。”

旁边的珍珠已睡熟了,宁不苦缩在另一张塌上,不住地颤抖,大概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被吓到了。

薛冲请求道:“小师叔,替我看看那人。”

船中房间多半狭长,公仪蕊走到另一端,薛冲已站起身,锁住了门。她盘腿打坐在门边,一门之隔,她既不用担心鹤颉再对步琴漪下手,也不用担心公仪爱冒然攻击,这有公仪蕊呢。

门外那两个,先自己撕吧一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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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薇薇??

四个男人,一定会是一场好戏??

冲:你们别打了??

(周迅脸):好多人啊

薛冲和三男在一屋?

第八十章 四男同舟

门外有鹤颉和公仪爱互相扯皮,薛冲一时筋疲力尽,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薛冲在椅子上打盹做梦是一阵一阵的,她梦到火炉前的公仪蕊,双手奉上一本剑谱,随着他的手伸出来,他没系带子的胸口和腰腹也逐渐清晰,似乎还沾着水珠她的头从撑着脑袋的手上掉下去,她猛地惊醒。

薛冲抖了抖,抱住自己的胳膊,有人在她身后,她回头,身处洞窟之中,宁宁就站在那里,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他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薛冲没有一头栽进水中,只是惊恐地看看四周,还是这条船,她到底是不是醒了?

她调整姿势,往后仰着睡觉,热闹的街市里,珍珠回头,背上背着她的剑,两人走来走去,天都黑了,就是找不到一个能练剑的地方。

但珍珠忽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薯,薛冲知道这是要吃烤红薯了,还不带翡翠白玉。

薛冲擦了擦口水,她的脑袋被人抬了起来,她朦胧之中看到琴漪的脸,琴漪……琴漪……她端着一碗面,颤颤巍巍走向小步大人,很担心他瞧不起她,所以是忍着眼泪才走过去的,但无论她说什么,这位江湖客都是微笑听着,柔静的注视中,他歪歪脑袋:“是吗?可是,有用之人是不会做无用功的。”

薛冲忽然很伤心,伤心得做梦也梦不下去了。

她半梦不醒之时,听到男声呜咽哭泣,她这才睁开眼,却左脚绊倒右脚,摔在地上脚麻了。

她艰难抬头,只见珍珠正在劝架,公仪蕊面有难色,宁不苦跪在床边,步琴漪侧撑着床面,口中溢血,青丝垂落,眼下青黑更显憔悴,饶是这般疲惫,宁不苦也似乎正在和他争吵什么。

她这一摔动静不小,四个男的全看了过来,薛冲一骨碌爬起来,内忧外患之际,她这辈子的情史都摆在眼前,她龇牙咧嘴走过去,甚至紧张到同手同脚。

步琴漪擦了擦嘴边的血,薛冲刚走过来,他就扭过了头,宁不苦则是抱住薛冲的大腿:“他骂我!骂我心机叵测,装傻博取你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