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交加之中,周遭无比昏暗,雨下得太急,打在身上简直像密不透风的针刺。

拖她下水的步琴漪浮出水面,润湿的头发缠在皙白的胸口,厉鬼索命,也不外如是了。

他手里牢牢控着宁不苦的脖子,宁不苦被他点了穴道,周身动弹不得,思危剑就横在他脖子上,小命危在旦夕。

薛冲不住地吞咽口水,她满心的绝望。

步琴漪呸地吐出一口水,不怒反笑道:“真是因祸得福,梅解语给我诊治心脉,说我淤血堵了经脉,内力无法再积蓄,故而不为我所用,方才大约是急火攻心,我倒恢复了些内力。看来人么,还是不能自暴自弃,旦夕祸福,谁知道呢?”

“薛冲,你觉得呢?”

“我给你个机会,向我解释。否则我真百思不得其解。”

薛冲艰难开口道:“他是栾书冢的守墓之人,我们进去时,没有向他朝拜,他生了气,便放下机关……从前我去时,因为进献了祭品,才免去机关灾祸。”

“说些我不知道的。”步琴漪打断道,“说你为什么带着他来见我?!”

他语音凄厉,薛冲颤抖着摇头,抱着那根腥臭的桥柱,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眼泪和雨水齐下,她嗫嚅道:“他死活要用你的脸。我要拿思危剑只能顺着他,我是想把剑平安送到你手上,中途才不和他起冲突的。而且他睡觉很轻,我每每想要动手,都会被他发现,且他性格难缠,时常大哭大叫,我一路敷衍着过来……我不是存心瞒着你的!”

宁不苦脸色灰暗,步琴漪连笑几声:“这倒是,这倒是啊。原来你是忍辱负重,原来你是对我痴心一片。亏了你的苦心,否则我还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呢。思危剑我要定了,好不容易轰轰烈烈一把,真让给不知道从哪来的鼠辈,我呕血都来不及。”

步琴漪浮在水中,眯了眯眼睛,又对薛冲道:“有用之人不做无用功?你果然没说错。栾书冢有守墓人……百代听风楼未知此事啊!他说他孤身一人住在栾书冢里,要么招弟子要么找老婆。他跟随你南下,对你也是痴心一片,日月可鉴。”

宁不苦想要剧烈挣扎,却不得其法,忽整张脸皮被步琴漪剥去,他立马捂住他的脸,不愿让薛冲看到他真正的脸。

步琴漪冷淡地松开他,他在湍急的水中打旋,而薛冲抓住宁不苦的衣领,她只是下意识,而步琴漪被这举动刺激得脸都几乎变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薛冲慌忙松了手,结果宁不苦几乎沉底,薛冲只能抓着他。

步琴漪正要开口,一剑从空中刺来,竟是鹤颉不依不饶,薛冲差点吐血,她和这个妹妹从来不打交道,鹤颉怎么就针对上了步琴漪?真觉得她不肯原谅她是步琴漪唆使?问题是鹤颉怎么不恨她?非抓着她要她原谅她?

步琴漪内力只是稍有恢复,自然不敌鹤颉。

何独一这师弟见状只能加入,从水中提走师兄,何独一无奈对鹤颉道:“你冷静些,别误伤了我师兄,咱们码头见!”

第一??

夸你

不要说反话不要冷冰冰,再吵架手拉手站墙角面对面说一万句我爱你π_π

情天恨海……速速按三楼说的发配到床上去说……

估计还有着闹呢这两人

鹤颉的表演简直到了精神污染的地步……以至于每次琴崩溃愤怒悲伤都会色欲爆发

水鬼就是很涩

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十七章 登舟破釜

夜色漆黑,两岸灯火烧得节省,商船在东南郡的码头来来往往,船工舵主交谈着。

晚香玉花开得洁白皎亮,地上的星子似的,一眨一眨地在河岸边放出花香来。

步琴漪一席紫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