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和南边毫不相干,心情美不胜收。待到天色将晚,便回山门歇息。

妇人扫净门外的瓜皮,便先行离去。而抚琴女子半个时辰后方才离开。

归家之后,李飘蓬摘去妇人打扮,家中袅袅已等候多时,她行走自如,神志清醒,一切如常。

袅袅对他轻声道:“阿夸……你和宣女君说过了吗?”

阿夸道:“我已给她递了纸条,我们徙路南迁,北境纷争仍达此西山。我心中不安,思前虑后,向以南海而去,绝其人境,方得安宁。”

袅袅有些紧张:“那她如何说?”

阿夸摇头道:“宣女君①道,她居于此地,偶尔能与五公子见面。而她背上的鹦鹉告知她,如果四公子在世,也会喜欢这里。她不会和我们一起走的,但她欣喜我们两个都长高了。”

袅袅一时沉默后道:“我们迢迢路程,与旧时主上会面后,匆匆离散。我已不知,我们到底该去往何方了。处处都是听风楼的人……”

“南北消息互通没那么快。”阿夸坚定道,“远去南理婵娟海,那里绝没有听风楼眼线。”

袅袅抱着自己的膝盖:“……南理,是铁胆的家乡呢。”

阿夸抿了抿嘴后发问:“你是不是怪我?”

袅袅没有回应。

阿夸却冷声道:“我知道,你怪我。我锁了你的奇经八脉,让所有人觉得你已经死了。我再马不停蹄带你走,一路你都病邪浑噩,不肯和我说话。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完成任务后就离开听风楼。没有比那天更好的机会了,桥人们不会来找我们,星派会以为我们死在坟墓里。否则这一路上怎么会如此畅通?”

袅袅仍然没有回应,她轻轻哼起铁胆时常唱的歌。空中一道畸月弯如长弓。

薛冲看不见月亮,红林梅州的雨下得没完没了。她早间吃饭,总觉得昨夜和步琴漪争吵,像场春梦。男鬼怨气缠身,来索她的阳气,随后便飘然远去。唯有身边的傻子多了根线是真的。

而她手里的烧火棍也是真的。

步琴漪没动过烧火棍,也没拿走。这事让薛冲相当不安。一来他没拿走,代表他已不在乎。那么她千里奔走红林梅州,便失了一半意义。二来这么宝贵的东西是宁不苦保守,他见了恐怕又多生疑窦。

薛冲垂头丧气,烧火棍里的思危剑成了烫手山芋。北边三个人已经快打破头了。

她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客舍老板在说兰天枢得到谁的消息,思危剑在某门派藏着,他想要屠杀了某门派满门;兰捺趁机大扬仁德之名,与兰天枢打得不可开交,救该门派于水火之中;石胡笳又跳出来骂兰捺虚伪,思危剑在这门派的消息藏着的消息就是兰捺找听风楼传播出去的。几人各执一词,但还是在找剑的阶段,还不到你死我活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