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会下意识的落泪,泣声喊疼,每每他听了,心如刀割。
“妻气息微弱时,吾本欲随妻而去,奈夜凉风冷,卿卿泪眼朦胧,说未见满树梨花,心不甘,意不平。
独留吾徘徊人世,静待花开。”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守着一个心软的骗局,守着一棵不会开花的梨树,死生抱憾。
“后每见舍下一花一木,常念吾妻。
春去秋来,四时花开,卿卿常常入梦来,于梦中,慰吾得见故人归。”
这一熬,千百日的光阴,梨花不开,故人久去,日子长了,仿佛连心痛都已成麻木,分不清日月更迭。
写到此处,谢惊回轻咳一声,慢慢放下了笔,他望满纸墨迹,却写不下此生情长。
我问:“二爷爷,你怎么不写了?”
二爷爷轻叹一声,柔声叹道:“二爷爷困了,想睡一会。”
我应允,不再打扰。
翌日清晨,我起床去找二爷爷,路过庭院时,却见那枯木枝头,一夜之间竟开了不少的花。
花苞密密匝匝,有不少花骨朵,已经开了粉白的花,娇怯怯,低垂着枝头。
我见状大喜,忙跑进屋里,想要告诉二爷爷这件事,他等了这么多年,日日催,夜夜盼,终于等到这梨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