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才回答道:“忧思过度、积劳成疾,他前不久才小产过,身子骨还没养好,不宜太过操劳,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雪青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咬着唇一语不发地垂泪。
沈仲文一头雾水,忧思过度他还能理解,积劳成疾?抄了几卷经书就积劳成疾了吗?
他余光瞥见雪青的神态,似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由沉下脸道:“朝朝怎么会积劳成疾,你这个身边人是怎么伺候他的?”
雪青跪下泣声道:“大少爷明鉴,经书是大夫人让大少夫人抄的,大少夫人不敢不从。可大少夫人白天还得帮大夫人料理内务,忙得连口水都没得喝,片刻休息的时间也无,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来抄经书,并非是刻意要惹大少爷生气的。大少夫人劳神过度,今日还流鼻血了,但是他怕大少爷担心,不许小的声张,所以小的才没敢说。”
“大少夫人要强,小的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没有照顾好大少夫人,还请大少爷责罚。”雪青头磕在地上,重重一响。
沈仲文感觉耳边嗡了嗡,脑子空白了一瞬。
巨大的愧疚感朝他淹没过来,令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不知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原来文朝君这些日子过得这样艰难。
他早该想到的,阿母对他没保住孩子那样不满,他早该想到她会暗地里折磨他的。
都怪他,都怪他没有早一点发现,他刚刚还那样对他……完全不知道他的精神和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沈仲文双眸充血,眼里含了泪,再抬起时已有了压制不住的怨恨。
他无法不怨、无法不恨,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是他和文朝君心中永远的痛。
他在拼命地想要遗忘这段痛苦的记忆,可他的阿母却非是不放过他们。
不断地要在这段记忆上,增添更多的痛苦,让他们夫夫一直都迈不过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