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难道最难过的不是文朝君这个阿爹吗?他也是无辜的啊,他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他?

沈仲文第一次如此怨生他养他的阿母,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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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不要看看你们在说什么,还三胞胎、四胞胎,是真不怕产夫腰肌劳损啊。

第72章 反骨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福临院内, 王氏正在伺候沈国忠梳洗,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大少爷求见。”

沈国忠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他过来干什么?”

“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王氏忙道, “快叫大少爷进来。”

“是。”下人退了出去。

沈国忠只好端起了茶盏, 等着见儿子。

沈仲文很快携着怒火跨进了内室,面沉如水地唤了一声:“阿父, 阿母。”

沈国忠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 不悦地皱起眉:“这么晚了, 你不在你自己房中好好歇息, 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儿子想来问问阿母, 是不是非要把人逼死了才甘心?!”沈仲文本想保持着一丝体面, 但是一张口却发现怒火没办法往下压,直接就是最犀利的责问,尾音不自觉抬高。

沈国忠夫妇和下人都被他一嗓门震住了, 回过神来后, 沈国忠挥退了下人:“下去,下去!”

下人们低着头麻溜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三人,沈国忠沉着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仲文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发脾气,没有臆想中的愧疚,反倒十分痛快。

他冷下声道:“您应该问问阿母,她是什么意思,朝朝才刚刚小产完,身子还没恢复过来, 她就又是叫人帮她料理内务又是抄经书的, 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人留, 朝朝都累得昏倒了您知道吗?大夫说他积劳成疾,雪青说他白日还留了鼻血,我就想问问阿母,您是怎么做到让一个刚刚小产完的双儿累病的?”

沈仲文字字如刀,每一句都是在王氏脆弱的神经上切割。

她红着眼道:“你什么意思,你夫郎病了你来找我的麻烦?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他婆婆,我叫他做点事儿怎么了?他又没跟我说过身体不舒服,当着我的面儿表现得那么听话,转头就去你跟前告状了?说我欺负他?可笑不可笑!”

沈仲文为她的强词夺理而感到愤怒:“朝朝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坏话,他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是一个人受着。要不是今日他忽然昏倒,我还不知道这些事。他都累病了,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就算他没有主动说过自己身体不舒服,可您也不能把他当铁打的啊。白天让他处理内务就算了,还让他抄经书,几个人经得起这般折腾?您当真是不心疼他啊!”

“阿元,注意你跟你阿母说话的态度,你现在是在质问谁呢?”沈国忠沉着脸。

他不知道沈仲文说的这些事,此刻也是十分茫然。不过他很明确的一点是,不管沈仲文再怎么生气,都不应该忘了孝道。

为了自己夫郎的事大晚上跑到阿母房间来质问她,这着实做得有些过了。

沈仲文胸膛起伏不断,他知道儿子跟父母争辩讨不到好,一句孝道就可以压死人,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这么认输了,能忍下这口气。

“白养了,这儿子白养了。”王氏顺势哭道:“阿母没想到,送你去学堂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到最后还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只是听了一面之词,你就将全部的罪责都怪到我头上,阿母往日对你的教养,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指望你考了功名封了大官以后报答我吗?”

“哼~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