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他确实从母亲那里拿走彩笺,反复查验了很多遍,可任由府医和军医如何查,都查不出来有何毒。

李信业正心神不定的时候,面前的女娘忽而去嗅他的袖子。

他的袖口宽敞,她小巧的脸便似钻了进去一样,一股脑的热息,湿漉漉的,他跌落了悬崖一般,满腔惊涛骇浪都不动了,只有清晰的坠落声。

她纤密的睫毛刮过他的手腕,李信业的脖颈寸寸收紧。

他将袖口向下扯了扯,哑着嗓子道,“沈娘子是何意?”

“我倒想问将军是何意呢?”

何年眼神狭谑而愤怒,“洋金花、草乌、川乌、醉仙桃花、闹羊花...”

“将军的袖子里,有迷药的味道。说来也巧,我昨日起床闻到一股药味,今晨起来,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李信业喉头滚动了一下,撇过了脸。

何年丢开了他的手,李信业腕上的力空了,热散了,他心跳也慢了一拍。

此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抬头,眸光相触,她眼畔带着冷风凝着他。

“将军再猜猜,我昨日在赛风身上,闻到什么味道?”

李信业迎着她灼灼目光的逼视,声音不免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