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耽搁了时辰,死胎表面有些?凝结,他又撒了一点新鲜鸡血,那腥气顿时在暖阁里弥漫开来。
许院判甫一进屋,便被这血腥气冲得眉头一皱。
“这是......”他目光扫过铜盆,大惊失色,快步走到榻前为?夫人诊脉。
“唉,可惜啊,可惜......”他无奈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痛惜。
“上月微臣就说过,夫人气血两亏,胎象不稳,需得静养安胎。如今受了这般惊吓,以致......”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只余一声长叹,“所幸夫人根基尚稳,性命无虞。只是这孩儿......已经落了......”
说着示意薛公?公?看那铜盆,“您瞧,虽未足月,却已见?肉形......实在是......”
薛公?公?盯着铜盆中那团模糊血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皇城司的刑讯手段他是知道的,一个娇弱妇人怀着身孕被带进去,便是没有动刑,受惊小产也?再正?常不过。
“夫人节哀!”他隔着屏障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宋勾当新官上任,立功心切,这才.......”
他绞尽脑汁想着安慰的话,“夫人尚且年轻,待养好身子,子嗣总还会有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的孙儿啊!我苦命的孙儿啊!”
李老夫人被两个侍女搀扶着,颤颤巍巍地闯了进来。
她并不知道真相,后院又瞒着她没有通报,她还是从说漏嘴的下人口里得知,此时哭得真情流露,任谁看了都不免动容。
薛公?公?本想再查验一下那落胎,可老夫人早已扑倒在那肉块前,大声嚎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