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珉分明是?怕自己这个皇帝,在危急关头弃车保帅,才故意将国库拖下水!

“好一招拉君王同?谋的算计...“庆帝在心中?冷笑。

那纸‘内承运库’的手谕,那支深夜从密道?运银的队伍,如今都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若北梁之事败露,满朝文?武只会看到:是?天子动用了国库银两资敌。

他这位九五之尊,早已和宋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庆帝略显疲惫地抬手,“郭卿所言,确实?多属推测,不如先交由皇城司...”

话未说完,郭路已凛然打断,“陛下!这些白银就是?铁证!”

他双手奉上账册,声震殿宇。

“陛下,臣详查库房,这些私银数量约莫两百万两白银,且年号皆印有‘元昭二十二年’印记,恰是?陛下龙诞之年!”

庆帝听到‘元昭二十二年’,又听到‘陛下龙诞’几个字时,瞳孔简直经历了一场地震,喉头也不自觉地收紧。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命宋砚夜搬库银,这个度支判官,竟特意选了年份如此特殊的官银恰恰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

这其中?的暗示,简直昭然若揭。

郭御史郭路继续陈词,“正因年代久远,户部历来只核查月度、季度及年度的银两进出,从不会查验数十年前的库存。这才是?库银失窃多年却能瞒天过海的关键!”

“而老臣之所以察觉到异常,乃是?亲验库房时发现,本应同?其他箱子一样积尘才对,这些元昭年银箱竟纤尘不染!箱底更有新近搬运的划痕!这只能说明...”他目光扫过群臣,“这些银子,是?近日新搬进来的...”

郭路迎着庆帝阴鸷的目光,挺直腰板朗声道?,“陛下,老臣有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这两百万两私银既是?新近入库,那真正的元昭二十二年的官银去向何方?如此巨量库银,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第二根手指随之竖起,“如此庞大的运银工程,本该惊动整个皇城,为何竟无人?察觉?普天之下,谁有这般通天手段?”

他眼睛里含着困惑,“真正的官银是?怎么运出去的?现在的私银,又是?如何运进来的?”

“臣听闻宫禁之中?暗藏一条密道?,其长约二十四丈,宽可容双人?并行,高?度足以让成年男子直立行走。此暗道?内设排水暗渠,壁上凿有放置灯盏的壁龛,据传前朝末帝正是?借此密道?逃出宫禁,避过了叛军的屠刀。”

郭路话锋一转,令庆帝心中?格外不安。

果然,他咄咄逼人?道?,“据臣所知,这条暗道?只有当朝天子,才知道?暗门藏于何处?若是?库银当真经由宫禁密道?转挪,那这等唯有历代君王才知晓的宫闱机密...”

他直视庆帝,一字一顿道?,“陛下可曾,告知过宋居珉?”

庆帝恨不得此刻杀了他,可大殿之上,百官面前,他做不出如此暴虐无道?的事情,只能焦虑思?量着对策。

舍弃宋居珉的想法?,在这次达到顶峰。

他只能强撑道?,“朕确实?和岳丈说过此事...”

天子此言一出,群臣沸腾,这等于间?接承认,这一切都是?宋居珉所为。

郭路却抬手示意诸臣安静

最后,他缓缓竖起第三根手指,声音越发沉重。

“近日朝廷严查北梁暗探私产,民间?银铺皆在封控之中?。这批私银若要伪装官银,已无暇回炉重铸,只能仓促改錾银铤底部的年号印记,加盖伪造的花押火印。”

他向前一步,衣袍无风自动,“而普天之下,能在禁令期间?动用锻造之处的,除却皇宫内廷的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