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一怔,随口搪塞,“信手写的,怎么,这名字有问题?”

她当时署名时,想着就算用现代?的名字,反正没人知?道她是谁。

虽然?她前世的记忆尽数恢复,可是属于何年的记忆,也依然?鲜活,她是以何年的主体性身份,回到前世的。

李信业沉默片刻,目光凝重,“我在北境暗访时,用的化名……正是‘何年’。”

何年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袖口。

她叫何年。

沈初照根本不知?道李信业曾用过?这个名字。

那为何她转世后,偏偏也叫何年?

两人对视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震惊、诧异、不解......

“李信业,你?为何暗访时,化名‘何年’?”

李信业略一迟疑,才沉声道,“十?三岁离京前,恰逢元日,在大昭寺竹障上,曾信笔题过?一首诗......”

李信业松开女娘,提笔在宣纸上,缓缓写下那首诗。

“玉匣尘封旧姓埋,何年初照月归来。银釭挑尽三更雪,犹有寒香透骨开。”

“后来在北境当暗哨......”李信业闷笑一声,“鬼使?神差就用了这个名字。”

他没有说他当日作诗的心境,也没有说他当日化名的私心。

但何年好像懂了,冥冥之中,他们写的诗、起的名、走的路,都演变成?某种宿命。

第105章 105章 回家

雪后初霁, 青绸马车碾着碎玉琼瑶,缓缓停在朱漆兽环的尚书府门前。

李信业利落地翻身下车,玄色大氅在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他转身向车厢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那常年握剑的指节处覆着薄茧, 在雪光中泛着粗粝的光泽,却将?力道放得?极轻。

“当心脚下。”他扶着女娘踏下马车, 低沉嗓音混着白雾, 散在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