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她果腹,也以她自戕。

果然,何年唇角上勾,他能嗅到她身上浓重?而不属于女子的气息。

“这是万斛香”,她耐心解释着,“万斛香熏肌入肤,仅仅一室之内共处过,就能留香不褪…”

“宋檀过去不用这种香…”

何年点?到即止。

李信业眼中却露出难掩的惊骇,醒目的痛苦之色。

他黑眉紧蹙,想到前世女娘每次见了?宋檀,身上就是这股子刺鼻的气味,他几乎能想到他们耳鬓厮磨的样子…

在他忍不住发作,指责她背着自己?与旧情人私会?时,女娘讥刺他是不通情理的莽夫,说她与宋檀知?礼守节,在宴席上不过联诗弄赋,说过几句话而已。

‘诸多贵女郎君们都在场,都亲眼看着我们不曾有逾矩之举。’女娘曾反唇相讥道。

李信业于是想到,他们端方自持的在席间对谈,旁人看不出异样,可只有灵犀相通的二?人才明白?,那些暗语是彼此?天造地设的证明...

这种想象一度让他发疯。

恨不得拔掉身上闷塞的羽毛,撕扯掉他生于北境的一切痕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可短瞬间,他明白?自己?着道了?。

李信业脸色阴寒,能挤出陈年发酵的水。

何年敏锐捕捉到他幽微的情绪,他分明很在意,又?像不是在意这件事…

“李信业,你?生气了??”她舔着唇,紧盯着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