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让她染上他的气息。
对于李信业这种不懂香的人而言,她身上全是他的气息,至少证明她们举止过密,甚至有…
何年头皮发麻,她印象里宋檀会有一些小动作,但不是心思深沉之人…
她真的全然了解他吗?
“兰熏”,何年语气里带着犹疑,“将军知?道我是去见南安县主吗?”
“奴婢和?将军说了?,南安县主下了?帖子,邀请娘子来西园雅集福泉茶楼见面...”
“将军怎么说?”
“将军只问?,你?进去多久了??我说娘子怕被北梁探子发现,在人流热闹的地方逛了?一圈,才刚进去,将军便没有说话。”
何年想到,李信业派人监视了?宋家人,他下朝后找到这里,自然不会?是追着自己?来的。
恐怕以为宋檀清场是要谋划什么,或是见什么重?要的人,这才巴巴赶过来,结果撞见‘妻子假扮成侍女的样子去见宋檀,还满身都是旧情人的气味…’
何年脑补一下,都觉得是任何自尊心旺盛的男人,会?原地爆炸发作的事情…
可李信业刚才表现的,也太平淡了?吧?
何年回到将军府后,李信业先一步等在那里。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何年观察他的神色,脸色冷凝如冰霜,却看不出别的心思。
何年暗暗思忖,他该不会?以为,自己?知?道没有中毒后,就不受他控制了?,这才迫不及待赶来见宋檀吧?
千万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和?宋檀是一伙的,拿南安县主打幌子,私下里相会?。
“将军刚下朝,还没用午膳吧?”她不露端倪,热情挽留道,“不如留在清澜院吃饭,我正好有话和?将军说...”
李信业点?了?点?头。
他在府里的时候,一日三餐,早饭几乎随意解决,午饭和?晚饭,有时在这里吃,有时在老夫人那里吃。
何年见他坐定?了?,侍女端着盥盆进来,李信业掬着热水,慢条斯理洗着手。
待李信业洗完,侍女要将水换掉时,被何年阻止了?,她就着一盆水洗手,又?用同一块帕子擦了?手。
这才将南安县主的请帖,亲自拿给李信业看。
她记得李信业不喜侍女服侍,平素侍女们端水进来,他都是去照台那边自行?解决。
今天这么反常,自然是心里有气,又?或者想着事情,没留意这些细节,可见,他还是介怀的。
“将军看内面,此?处盖了?长乐王府的印戳,我才不疑有他。我和?南安县主没有来往,长乐王府的其?他人,这些年也深居简出,我唯一能想到的交集就是周太后...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县主为何提出邀约?”
何年咬了?咬下唇。
“昨日我本?想和?将军说一声,将军忽然要吃馄饨,这事情岔开了?,我忙了?一天又?很困,后面就忘记了?,晨起?将军又?起?得早…”
她打量着李信业,李信业浑然不动,指腹碾过印戳。
“我会?派人调查宋檀和?长乐王府的关系…”李信业指腹如游隼,在简帖上留下尖利褶皱。
何年指正道,“是宋鹤与长乐王府的关系,是他借助南安县主,安排了?这次会?面…”
李信业瞥了?女娘一眼。
何年上前一步,“这会?将军相信我是清白?的吧?”
她一靠近,身上的香薰气味,又?淡淡飘进鼻腔里。
李信业脸色一紧,掩了?掩鼻。
他觉得他前世那种,对她身上异常气味的敏感与紧张,刻骨入髓的劣根性一样,在身体里潜伏发作,不期然利刃般刺穿他膨胀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