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门窗一夜未关,将军要么昨夜并不宿在此地,要么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她求证般匆匆一扫,只见室内陈陋,长案左面就是短塌,塌上铺着单薄的一床棉被,并不曾展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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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业随着她的视线游移。

他昨夜一夜未归,而书房门窗大开是为了散去血气,他倒不担心一个女娘看出端倪,只当她好奇而已。

等了片刻,才凉声问,“沈娘子看完了吗?不比沈娘子闺阁华丽...

意识到将军的凝视,她便站在那里,露出僵硬的浅笑,“将军清苦,令人敬佩...”

李信业神色一怔,就听她接着问道,“将军找我何事?”

李信业并不站起身,看向她的目光,沉甸甸的油墨般,让人辨不出情绪。

“沈娘子...改变主意了?”

他淡漠的眼睛,似纷扬着北境的碎雪,何年被那双眼睛注视着,也肩头一寒,老实点了点头。

“为何?”李信业露出不解。

他明白她昨夜为何气势汹汹要和离,毕竟前世她一直不喜欢自己。

所以,她要死要活的和离,在窗户上悬挂情郎送的夜明珠,他都能理解。

但她昨晚命人送来安神汤,嘱咐他要注意身体,这让他大为不解。

“那将军为何要当街,拦住我的马车?”

她不答反问,眼神里带着笃定与挑衅。

李信业胸腔中,涌动着古怪而蛮横的情绪,面上却倏地笑了。

“听闻沈娘子名动京城,某也不能免俗,醉后轻狂,想一览沈娘子芳容。不想圣上偏怜,以为某爱慕娘子,第二日就赐了婚。是某之错,沈娘子若是不满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