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与你细言。”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苍晏点头,沉静随行。
晋国公府,梨院深深,落日洒金。
沈念之倚着廊柱而立,身姿纤弱,面上仍带着几分病后的清减。风拂过树梢,梨花瓣簌簌落下,在她肩头染上一层碎白。
霜杏轻声唤道:“小姐?”
见她怔神许久,霜杏略一迟疑,柔声劝道:“大夫说再静养几日,病根便能尽除,今日天气尚暖,出去走动也好。”
沈念之回神,抬眸望向外院:“父亲今日早朝入宫,可曾回府?”
霜杏颔首答道:“刚回,苍大人也随老爷一同回来,说是今日正是讲学的时辰。”
沈念之一怔,这才想起已有数日未曾见到苍晏。自卧病以来,昔日日日相对的“讲学时辰”也被她抛诸脑后。她正要唤霜杏备茶,甫一回身,便见一道身影自廊间踏步而来。
来人身披深绯圆领朝服,袍上纹着隐金云纹,腰间佩绶尚未解下,广袖微扬,映着残光风仪卓然。
他神色如常,步履沉稳,在廊前驻足,朝她拱手一礼,嗓音温润而不失分寸:
“听闻小姐康复甚快,今日讲《左传》下篇,不知是否方便?”
沈念之望着他,眼中水光微转。那一身肃穆官服本不该入闺阁书房,却偏被他穿出了三分清隽,三分冷淡,三分君子难测的风度。
她唇角勾起一丝淡笑,轻声道:
“自然好。”
院中桂花落得极盛,风过枝梢,便有一地金黄随风而舞,簌簌如雨,香气馥郁得仿佛能渗入骨中。
沈念之伤未痊,久坐不得,只得拄着一柄雕纹细杖,立在回廊一角的石栏前。霜杏原本要搬来矮凳,苍晏也开口道:“若不方便,不妨坐着听。”
她却摇了摇头,嘴角一挑,带着些许戏谑:“站着听书,也别有一番滋味。”
苍晏轻笑了一声,不再多言,翻开手中竹简,在她身侧半步处而立,低声朗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