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用李珣自己的手,把北庭、瀚州兵马引入京中,一路畅通无阻。”
“既入其腹中,再逼其让位。”
“沈念之,你阿爷终会沉冤昭雪,你可以回?家了。”此话刚落,苍晏忽然又?开始咳了几下,他用帕子捂着?嘴巴,将帕子拿下的时候,那抹红色格外扎眼。
婢女听见动静,急急推门而入。
她身?形纤小,鬓角束得整齐,一进?门就看到那方帕子上染着?的殷红,脸色骤变,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世子……”她怔住半晌,才颤声唤了一句,眼眶一红,几步走过?去,欲夺他手中帕子。
苍晏却偏过?头,避开了。
“世子,”婢女语气?压低,哽声劝道,“这病……不是小事。再拖下去,怕是连大夫都无能为力。要不,还是告诉长公主吧。”
他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的那方帕子已被他慢慢叠起,红色被藏在褶缝之间?。他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指节顿了顿,随即抬眼,唇边勾出一点淡得近乎凉意?的弧度。
“无妨。”苍晏将帕子压在书册下,语气?淡然,“不打紧。”
婢女咬唇,眼里浮出泪意?:“可你连夜未歇,连药都没吃几次……”
“再撑几日。”苍晏低声道,像是说与她听,又?像是说与自己,“一切,快了。”
婢女怔怔看着?他,那张素来温雅沉静的脸,如今因夜色与烛光而笼上阴影,清俊之中带出一种透骨的冷。
她终是没再说什么,默默倒了壶热茶,将旧盏撤下,动作极轻极稳。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了。
“世子,”她站在帘外,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你……早点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