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说了不少话,但他们的声音已经和窗外的蛙鸣蝉噪混作一处,再也不能让他听见。
心底一片潮冷,梁遇平静地,缓慢地吐息着,六月初的雨夜空气融进他的身体的空洞,变成饱含宿命意味的悲怆。
他确信这回自己是真的死了,无可救药的。
但有只手伸了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住。
他微微一怔,抬眼看去,梁徽紧握住他的手,细声对母亲说:“好了,别聊这些了。”
她转头望着梁遇笑:“我们现在都还在上学,聊结婚的事情也太早了吧。”
“是吧,阿遇?”她问他。
梁遇正出神地看着她。
窗边寥落的树影映在她的脸,昏昏暗暗,可她的笑意却仍然清浅,像树隙间洒落的月光,柔和地笼在他的身上,有着起死回生的力量。
慢慢翻转手心,回握她纤细的手,他点头,接过她的话:“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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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谢渝聊完,挂断她那边的通话。在谢渝眼神移来的那一刻,梁遇松开了她的手。
“我回房间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