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他手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是对他行动的警示。

可他还是缓慢地挪动步子,悄无声息半跪在沙发边,眼眸低垂,深深地凝视着她的面庞。

面对睡梦中的梁徽,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遮掩。

他熟悉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每一场合下的姿态,包括睡觉在内。

浅眠时她会些许不安,睫毛偶然地颤动;深睡时她的吐息会变得均匀,随着胸口的起伏,缓慢地呼吸。

他想到她以前学习到犯困,叫他过二十分钟喊她起来,可他忘了,因为出神望了她良久。

当时是出于困惑和好奇,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当他的阿姊?后来才知道,这种血缘上的联系由不得任何人来决定,也永远不可能改变。

如同一条铁律,将他每个行为都框定在亲人的笼子里。

吐息渐促,梁徽微微皱眉,好像下一秒就会醒来。

梁遇身形一僵,知道自己该起来了,但脚仿佛被定在原地,无法挪移一步。

而她似有所感,无意识侧过身,把脸靠在他的怀里,试图汲取更多他身上的气味。

依赖的、亲密无间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