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几分诧异之色。
迟迟不曾见到林鸾,林老夫人不禁有些讶异地问道:“阿鸾呢?怎么不见她?”
听到林老夫人这般关切地询问起林鸾,林鸢与林莺,皆不约而同地微僵了一下,不同的是,前者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哀伤之色,而后者,却难掩心虚与畏惧。
林鸢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向面前鬓发已染霜雪,这几年身体亦愈发不如从前的祖母提起林鸾来,她为林鸾的境遇心痛,亦为祖母的身体担忧。
可是,面对祖母不解的,关切的目光,她却不得不提起林鸾来,哪怕一开口,声音中已然带了几分哽咽。
“祖母……”
望着面前的林鸢眼眶微红,声音轻泣的模样,林老夫人目光中的困惑与关切,不由得变为了忧虑。
捏了捏林鸢的手指,好似是在安慰她,林老夫人面露担忧地温声问道:“阿鸢,怎么了?”
垂眸,按捺下眼中将落的泪意,林鸢自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对面前的林老夫人道:“祖母,这是孙女离开相国寺之前,阿鸾托孙女交给祖母的。阿鸾说,祖母看完这个,便对她为何不回来,一清二楚了……”
听到林鸢这般言语,林老夫人望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书信,似是怔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仿佛自林鸢这番悲伤而凝重的话中听出了什么,林老夫人的手掌微有些轻颤地抬起,欲去接林鸢递过来的那封书信。
而伴随着林老夫人去接林鸾留下的书信的举动,林莺的面色在看到林鸢自衣袖中取出的书信,本便倏地变得苍白的面色,更是缘于强烈的畏惧与惶恐之情,而瞬间惨白若纸。
她的唇微颤了一下,想要阻止林老夫人去接那封书信:“祖母!”
了然
皇城的大雪,纷扬得落了将近有十几日,却仍旧不曾见日头出来。
这日傍晚,灰蒙的天色一如往昔,同自去年起,便笼罩在伯宁侯府上空的阴云如出一辙,黯淡沉闷。
侯夫人步履匆匆,于暮色四合,灯影摇曳的回廊中走着,往寿安堂去。微微消融的积雪沿着廊檐落下,有轻微的滴答声响,但所有人却皆无暇顾及。
“娘亲!”
身后传来一道娇纵的女声,侯夫人顿了顿脚步,转身望去,果不其然,来人是她的幺女,府中的林三姑娘林莺。
跟随在侯夫人身后的女使见到林莺,忙向她福身行礼。
虽不晓得林莺忽然叫住自己,有何用意,但侯夫人还是笑着颔首,神色柔和地应答道:“阿莺。”
林莺走到侯夫人的身侧,甚为亲昵自然地挽住母亲的一只手臂,唇角微扬地笑问:“娘亲,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再走几步,便到了寿安堂的门前,林莺问这话,显而易见是在明知故问,只是侯夫人听了,亦不拆穿她。
温柔地笑了一下,侯夫人向林莺解释道:“娘亲要去寿安堂为你祖母侍疾。”
顿了顿,侯夫人瞧了瞧面前的林莺,稍显纳罕地问道:“阿莺,你怎么在此处?亦是要去寿安堂吗?”
林莺闻言,摇首否认道:“我不去寿安堂,只是途经此处罢了,不曾料到却遇到了娘亲,可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