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鸾侧过面容去,躲避着萧凝的触碰,怒气未消的模样。

不晓得是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萧凝愈看,便愈觉得此时此刻鬓发微散,眼尾染绯的林鸾娇俏可人。

忍不住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眸,果不其然被怀中的女郎恼火地打了几下,眼眶濡湿道:“别碰我。”

吻去林鸾眼尾晶莹剔透的泪光,萧凝安抚地抚了抚她柔顺的乌发,将下颔放在她隐隐有着馥郁香气的发顶,以绝对掌控的姿势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两人便这般躺在软榻上,林鸾妥协地,忍气吞声地被萧凝轻柔而不容抗拒地抱着,铺天盖地间,皆由他的气息所笼罩。

安静的氛围持续许久,萧凝忽然听到自己怀中的林鸾轻轻地抽泣了一声。

他垂眸望着她,却见她阖着眼眸,眉心微皱,面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点漆般的墨眸中有无奈与纵宠的笑意一闪而过,萧凝抿唇,垂首亲了亲林鸾微颤的,濡湿的乌色眼睫,伸手轻拍着她纤瘦的脊背,终是妥协地笑着叹息道:“好了,莫要哭了,朕保证,他们不会再叫你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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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马蹄声自不远处响起,渐渐愈加清晰,愈加靠近,伯宁侯府的府门前,林老夫人循着那马蹄声,面上期待的笑意愈深起来。

视线不曾自外面的宽阔道路上移开,林老夫人一面目不转睛地望着道路的拐角处,一面同身侧的女使笑道:“应是阿鸾她们的马车回来了,回来的时辰,倒是比咱们猜的晚了些。”

身侧的女使闻言,笑吟吟地揶揄林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下总该放心了罢,奴婢方才便想说的,三位姑娘怎会连回府的路皆找不到呢?”

听出女使言语之中所带着的调侃之意,林老夫人伸手,虚点了她一下,摇首笑道:“你啊,促狭鬼。”

主仆二人正言语,忽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自道路的拐角驰行而来,瞧着模样,正是伯宁侯府的马车。

片刻之后,驰行的马车于伯宁侯府的府门前停下,前面马车的车帘由女使掀开,林鸢被侍候着下了马车。

瞧见等待在府门前摇曳的灯影下,面上皆是温暖慈和的笑容的林老夫人,林鸢愣了愣,忙走上前,略有几分诧异地笑着问道:“祖母,您怎么在这里等着?”

林老夫人握着林鸢的手掌,听她这般问,不禁笑吟吟地嗔道:“怎么?阿鸢是觉得祖母不中用了,这把老骨头连走到大门的气力皆没有了?”

林鸢闻言,忙解释道:“祖母,孙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天色已晚,外面又太冷了……”

望着面前总是十分温婉守礼的大孙女,林老夫人捏了捏她柔细的手指,慈和地温声道:“祖母皆晓得,不过是同阿鸢说句玩笑话罢了。其实祖母是晚膳用得多了些,便想着出来走走,消消食,不知不觉,才发觉竟走到这里来了,便想着等你们回来,不曾在此处站太久的。”

林老夫人的这个由头,并不太有说服力,但林鸢望着面前神色慈爱的祖母,与她握着自己手掌的暖和大手,心中一暖,不再拘泥于这个话题。

祖孙二人正站在府门前寒暄,后面的马车上,亦慢吞吞地下来了一抹杏色的倩影,正是磨蹭许久,方才行至府门前的林莺。

笑着对林莺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林老夫人望着面前的两个孙女,笑着说道:“快让祖母好生瞧瞧,寺中清寒,你们可有消瘦?”

平素娇纵非常的林莺,破天荒地甚是低眉顺眼,只见她规矩地对林老夫人福身行礼,温顺地低声道:“祖母。”

林老夫人笑着颔首,扶她起来:“嗯,离家一趟,阿莺倒是稳重了不少。”

说罢,林老夫人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两个孙女,往府门前的两辆马车望去,神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