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瘫痪了,他对我有恩,我得去看看。”徐沾知道简征不准他出门,走到门口,还是被保镖拦住,“抱歉,先生不让任何人离开,请您回去。”

“我必须去一趟,这辈子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希望你们理解。”徐沾尽可能平静。

对方仍态度强硬:“抱歉,我们职责在身。”

“既然如此,我不为难你们。”徐沾后退一步,对孙姨说,“能麻烦帮我跑一趟吗?我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搬家没有也不晓得,这么多年,最坏的情况是人已经去世,房子也空了起来他们不让我去,只好麻烦孙姨了。”

年龄大一些的人都对老房子忌讳,孙姨不敢拒绝,也实在不想去。

犹豫几秒,她主动帮徐沾说话:“你们不知道这是谁吧?这是先生的配偶,不是外人,最好别拦着,要是先生怪罪下来都丢人。”

保镖面面相觑,摇头:“抱歉,先生说了不让人出去。”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可以吗?”徐沾笑道,“我知道你们为难,我也不想破例,但过两天可能外面会更危险,到时候我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会很遗憾。”

他走到一旁,抬手要打电话。

保镖思忖再三,终于让开一条路:“我们跟您一起,各退一步,大家都不为难。”

“好啊。”徐沾一笑,很配合,“走吧,麻烦大家了。”

他嘱咐孙姨几句,和小儿子说过再见,跟一群保镖出去。

这一趟直奔水厂,徐沾坐在防弹车后座,满面阴郁。

他这一趟实在没底,不知道赵茂才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确定人还能不能说话。

但徐沾心中有太多疑问,他必须要搞清楚才是。

保镖前后两辆车,一路护送徐沾到达目的地。

等他下去,他们立刻围在水厂周围,避免有任何可疑人物。

三年过去,徐沾再一次踏进这里,看着那些废弃的水井和灌装设备,未免心里难受。

这里已经没有兴盛时的样子,就是一个极度荒废的老房子,而且气味难闻,说不出的破旧。

“赵大哥?”徐沾来到里头,掀开门帘,“赵大哥,你在吗?”

床上的人蠕动一记,仿佛听到他的声音,极力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稀饭撒了一枕巾,赵茂才女儿狠抡老头一巴掌,皱着粗眉毛骂咧,“老不死的,又弄撒一条枕巾!动都动弹不得了咋个不早点升天?活着给儿女添麻烦,害的我班都上不成,真真恨死你了,死老东西。”

徐沾走进来,和赵茂才对上眼睛,后者嘴唇一咧,抽搐着老泪纵横。

“赵大哥?”徐沾完全认不出眼前的人,走到跟前,才发现真是老赵,“赵大哥,没想到张工说的是真的”

“你是谁?”老赵闺女不客气,“他现在动不了,买水找别人去吧。”

“我不买水。”徐沾早有准备,掏出一个信封给她,“我之前在这儿打工,赵大哥帮了我不少。我听说他情况不好,今年回来,所以来看看他。”

老赵闺女一点信封里的钱,客客气气招呼人:“坐坐,我刚下的面条,你吃一碗不?”

“我不吃,我有事问赵大哥。”

“噢,你俩说,我出去买点水果啥的。”

老赵闺女离开院子,瞧见几个黑衣大汉,吓一跳:“哎哟我操!这干啥的,弄这吓人?!”

徐沾盯着窗户,等人走没影,才转过头来,低声开口:“赵大哥,我没太长时间,就长话短说吧。当初你把我介绍给卢汶和简征,他们两口子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我的底细,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我,而且太太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丈夫,这太奇怪了。”

赵茂才长久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