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浓烈的信息素香味在街上爆炸式地散开来，白术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那是可怕的信息素泄露事故。Alpha们受到信息素影响围拢着他，以他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都是Alpha。

好几个Alpha上前来问他，“你还好吗？”

白术不清楚他们是否关心，他虚弱抬起头时分不清他们面容神色，只看到了一双双赤红的眼睛。他很害怕，没有得到回应的Alpha一步步靠近他，让他脑中警铃大响。

白术推开他们的手，但因为身体无力看起来像是欲拒还迎一般，他甚至听到了有人在笑。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人群中无措地张望着，猝然看到一双非常冷淡的眼睛，少年戴着黑色的帽衫，面容淡定，望了他一眼便要抬脚走过。

那是多么不同的存在。

白术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在又一个Alpha开口说“我来帮你”时，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拨开人群抓住了那个冷淡的身影。

他跟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对方：“帮帮我，送我去医院！”

那个身影什么都没应，但白术感觉周围混杂的陌生Alpha信息素气味淡了，只剩下一份极淡极淡的木质香。

眼前渐渐模糊，白术隐约发觉自己正在被移动着，他撑着意志望了眼路上，是熟悉的去往医院的路，终于安心，在意识彻底消失前，他记住了对方衣衫前的徽章以及对方那张惊艳俊美的脸。

再睁眼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少年帮他付了医药费，已经不在医院内了。

从那时起，白术就已经很喜欢郁肆洋了。那缕淡淡的木质香在他人生快要崩塌时扶了他一把，他无法不痴迷，无法不向往。

深夜空旷旷的，屋子中一片寂静。白术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仰靠在沙发上，白炽灯的光亮晃过眼前，让眼睛生出些微的刺痛感。

用晚餐的时间点已经过去许久，但白术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饿。他不想进食。

他现在想的，只有那一抹香气。

第九章 再来眼前晃就直接干死

淇城高中注重学生的自主活动，每周五是一周课业最放松的时候，当天下午只有一门实践实验类课程，这些课程有的像外语翻译，有的像社会福利院参访，有的像化学科会进行实际实验，学生任意选择一门课上完就自主放学，甚至学生可以选择室外体育。

白术往常一直在上的是外语翻译类课程，他今天选了室外体育。

体育老师对于学校这个实践安排很无奈，诸如其他文化类学科，结合实践实验可以丰富课程内容，但体育一直是门实践内容，所以在周五这时，他能开设的也是寻常球类，只是形式上多开展比赛，许多人如果来了这节课而不主动参与比赛，可以在旁当观众。

于是这门课成了许多不愿上文化课实践的学生忙里偷闲的好去处。

白术目标很明确，他是来当观众的。

体育场上人声鼎沸，阳光不会太过炽盛，正正好匀洒在体育场上。白术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走往篮球赛区观赏席时，白术还能听到有人兴奋地谈论着：

“一班那几位经常会来这边打球的，贼精彩！他们几人打起对抗赛贼凶！”

“而且好帅啊！帅哥打起球来魅力满分！！”

“来了来了！”

“哎，最前面的那个人叫什么？他完全是我的菜！”

白术回头望了眼，方雨星和郁肆洋走在前面，各自带着两支队伍入场，一行人都换上了轻便的篮球服，郁肆洋队伍黑，方雨星队伍白，队列泾渭分明。

白术收回目光，他继续往观赛席最靠边的位置走，在无人会注意到的偏僻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