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很低,听?起来莫名的讽刺,微垂的眼里积蓄着一片水光,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方清珏哪见过这样的江川。
他放下口琴,悬而未决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还涩涩地发疼。
江川又弹了几个音,调子不再是久石让的《always with me》,而是一首很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古典乐。
他越弹眼尾越红,弹到后面,眼里都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操。”江川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
方清珏立刻提心吊胆地问:“……怎么了?”
江川抬头看过来一眼。
那一眼很淡很淡,眼神?却?和戴着氧气?罩的陈婆很像,都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悲凉。
“没什么。”他忽然?向后一仰,平躺在沙滩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说,“今个天儿不错啊。”
方清珏抬头望了望天,浑身的汗毛通通竖了起来,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忧惧。
今天是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