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月光像凝结的霜,更像洒落的盐, 看起来格外的凉。江川倚靠着住院楼的白墙,屈膝坐在台阶上,望向残月的眼神很凝重,凝重里透着绝望。

放在过去,二十?万还?不够买他一条眼镜腿,可如今……

江川摸了摸裤兜,摸出仅剩两?根的烟,想了想, 还?是揣了回去, 没舍得抽。

卡里的钱所剩不多?, 顶多?还?能再撑两?三天, 没了酒吧营销这份工作, 他每天的进账都不够付病房那些设备钱。

江川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号码,犹豫了半晌,没打。

他不是没找过江远阔。

这个被陈婆养大并供完大学?的人态度非常冷漠, 连面都没露,只让助理?过来给升级了个单人病房。

当初都没管, 现在打也没意义?。

可手术迫在眉睫,他去哪儿筹二十?万?

江川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