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陈婆呼吸均匀，睡得很?沉。江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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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直奔酒吧街。

江洋既然来了，就不会只来一回，就像杀人犯喜欢回现场附近再看看一样，他也会再去那条酒吧街确认自己的下场。

那怎么能不遂他意呢。

江川在便利店买了盒烟，从?酒吧后门?进去，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安静地?蹲守。

一盒烟抽剩最后三根，江洋终于来解手了。等他释放完去洗手时，江川默不作声地?走出去，把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咔哒”

这声音不大，在哄闹的酒吧里并不起?眼?，江洋又喝得有点高，完全没注意到。

江川一步步走到他身后，抓着他的头用力按进了洗手池。

水龙头被开到最大，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江洋的头，也打湿了江川手掌上的伤口?。

有点疼。

这痛意让江川有点兴奋。他垂眼?看着江洋，慢斯条理地?说了两个字：“废物。”

江洋想?说什么，但洗手池里蓄满了水，呛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双手撑着台边想?起?身，不过?酗酒后的身体力气没那么大，根本挣扎不动。

江川把他头薅出来，下一秒又按在水池里，笑着问：“你怎么不还手呢，我亲爱的表弟。”

洗手间里回响着咕噜噜冒泡的声音，还有年轻人挣扎反抗的呜咽。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蠢。”

他再次把人薅起?来，过?几?秒又按进水池里，上瘾般地?循环反复，直至江洋不再挣扎才停下手。

江洋头发全湿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他拧着眉头用力咳嗽，还呛出几?口?水，模样狼狈极了。

江川把手伸进他裤兜翻了翻，翻出来一袋小药丸，眉宇间立刻多了抹厉色。

“你原本打算让谁给我开荤？你那几?个废物朋友？”

江洋登时脸色一变，瞳仁都剧烈地?颤了颤。江川捏着他的下巴，把药丸全倒进他嘴里，然后贴着他的耳朵，用气声说：“春宵愉快，表、弟。”

下一秒，他抬起?右手，竖着往江洋后脖颈用力一砍，江洋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好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

哪家?是gay吧，哪家?是清吧，哪家?荤素雅不忌，他差不多都清楚。

江川把江洋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从?后面搂着他的腰，搀扶着他从?酒吧后门?走了出去。

然后。

把人扔进了整条街最乱的一间gay吧。

深秋的夜寂静，凄凉，有风吹过?的时候会有很?微弱的树叶颤动声。

江川走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步伐略显沉重。忽然，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碎静谧，如同一股电流猛地?击中了心脏。

他立马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那一秒肩膀倏地?耷拉了下去，鼓噪的心跳瞬间恢复正常。

为什么会有点失落？

残月惨淡，江川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浅水湾看日落的少年，和跟在他脚边追逐海浪的橘猫。

他忽然很?想?听方清珏吹奏点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只要?别这么安静，别这么压抑，别让他感觉这拥挤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烂得只剩一具空壳。

第68章 P.残酷月光 素昧平生（9）

陈婆手术结果不太理?想。

她年?纪太大了, 术后并发症严重，医生说至少还?得再动两?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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