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知道了……”景裕温声打断,笑?眼?盈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师长,道:“秦屹知,朕知道你在骗朕了,你不会陪着朕的……你恨朕。”

秦屹知心头?一紧,连忙低着头?辩解:“奴婢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婢不敢有不臣之?心。”

“嗯嗯,朕知道,朕不怪你,朕会待你好的,秦屹知。”景裕慢条斯理道:“起来,衣服都脱了,把你给那些宫女准备的东西都拿到朕的榻上?来。”

景裕的言辞越是柔和,秦屹知越是浑身发冷,想要逃离。

他不可能和学生发生这样的关系。

这是他作为一个人最?后的底线。

秦屹知哪怕知道会触怒景裕,也依然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劝道:“奴婢这就给陛下安排人侍寝,开蒙宫女司礼监早已安排妥当。还?有年轻貌美,身子干净的郎君苗老公也摘选了不少……”

景裕终是失了耐心,赤着双足走下了龙榻。

他踱步到秦屹知面?前,蹲下身子,摸到地上?这人的下巴,两指捏着缓缓抬起,声音倒是依然温柔:“秦屹知,朕宠信你,在其他奴婢面?前给你抬脸,不是为了让你在朕这里拿乔,你不比他们?金贵多少。”

他试着在秦屹知的唇上?落了个吻,也没品出什么滋味来。

倒是秦屹知反应颇大,几乎立即挣了下脑袋,只是景裕的力气和体魄早已成长到足以彻底压制住这位曾经的师长的地步,秦屹知的反抗不过是蜉蝣撼树。

景裕看着秦屹知眼?中的惶恐,这才?感觉到了一些真正的趣味,他伸出拇指,拈过这人的唇瓣,道:“朕的开蒙,还?是先生来做最?为妥当,请先生不吝赐教。”

秦屹知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圈,景裕看着实在可怜,忍不住吻了吻这人沾了些晶莹的眼?角。

秦屹知觉得被景裕吻过的那两处,像是被黥面?针扎了一般灼痛,让他胃里翻腾,浑身发抖。

可他们?秦氏一族不知耗费多少财力心力,才?做到其中一支官拜首揆,相门?有相的程度。

变故发生之?前,秦世贞已是天下文人的典范,秦屹知的两位兄长也学有所成,在朝堂中官居高位,风头?无两。

就连秦屹知自?己也不负家族的期望,三元及第,成为最?年轻的侍郎,还?做了帝师……

还?有那么多的旁支子弟也在朝堂上?,在秦家的族学里熠熠生辉……

朝堂水深,独木难支,本该轮到他们?秦家反哺整个氏族的托举,带着宗族一同平步青云,报效家国的时候,秦家却倒了,他的父兄皆死?在雷霆雨露之?下。

可到底秦氏还?没倒,秦屹知没了小家,还?有大家要看顾……

光宗耀祖,繁盛家族的重担曾经由?秦世贞扛起,也落到过他两位兄长的身上?。

如?今只有秦屹知一人还?身在内廷,近侍天子,那么照应秦氏便是他不可逃避的责任。

因此秦屹知哪怕再厌恶阉宦的身份,恶心景裕的作为,他都会竭力忍耐。

他这辈子仅剩的期望,便是看到秦氏再次于朝堂上?扎稳脚跟。

他只能依靠景裕,利用?景裕,哪怕做一个奴婢,做一条走狗。

可他还?是不想连最?后的底线也丢失,不想将来在家族的面?前彻底沦为耻辱……

他已经失去进入祖坟的资格,他不想……连宗卷上?都被抹去姓名。

他祈求道:“昭则!看在曾经师徒一场的份上?,你饶了我,奴婢求您莫要让奴婢担这千古骂名。”他握紧拳头?,俯下头?颅,道,“求求您……陛下。”

“别怕,有什么骂名,朕作为你的主子,朕帮你挡。”景裕对秦屹知的服软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