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恐惧地度过了几天,最终还是等来了那天。看着江闫拿着铁块回来,连续几天都听得到刺耳的金属分割声音,江闫不说,沈宴也不问,问多错多,跟这个男人多讲一句话就像多吃一吨屎,没必要给自己找不快活。

吃完午饭无所事事,江闫穿着格子围裙在刷碗,沈宴随意看了一眼,嘲笑自己真像被包养的软饭男,坐在沙发看着窗户外边烈日晴空,干净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翠绿浓厚的绿叶在夏天的风中摇摆,沙沙作响。

他也想化为那丝清风,吹过花草树木,拂过江河小溪,自由自在的,最后消失在这繁荣嘈杂的人间。

炎热滚烫的夏季午后没有人出来,整个世界静悄悄的,郁闷的心情回想起以前,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都不知道和江闫过了多少个年头了,沈宴给了江闫无数的浪漫,鲜花和领带还有特意准备的惊喜,江闫也给了他好多好多的拥抱和亲吻。

惆怅地叹气,扭回头看着江闫忙忙碌碌的身影,为什么就不能一直活在那个时候呢?

想的多了人就莫名的难受伤感,修长的腿斜放,头歪歪的,下颔线伸长,露出优美的线条,无神地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热浪的曲折波纹和蝉鸣交叠,中午的节奏沉闷而缓慢,沈宴的头低低的向下点头,想午睡。

恍惚中好像听到了打火机还是厨房打火的声音,但这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江闫又在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习惯了这个神经病了。

发呆看窗外的麻雀在撸自己的灰黑毛发,圆圆胖胖像只球站在树枝上。

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迷茫地回头看,不明地看着江闫手中那个熟悉的铁块,好像还是两个字体,他抬头问江闫干什么,江闫专心地盯着他的脖子,没有回答他。

白皙起茧的手不停地抚摸他的后脖颈,等到滚烫的铁块离他脖子越来越近,沈宴知道要发生什么了,近距离看还能看到烧红的铁块上有热浪浮现,四肢不断地挣扎反抗,还是没有挣脱开,脖子被单手江闫掐住,呼吸不了,脸憋得青紫,眼珠子凸出来了一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慢,手脚有点发凉,他以为会就这样死在这个盛夏,甚至想好了尸体腐烂发臭,苍蝇嗡嗡飞的样子。

江闫松了手,沈宴生理性泪水滑下来,无助环抱住江闫的腰,带着哭腔求他,闷闷的声音在江闫腹部响起,:“我听话,江闫我听你的话,我可以去纹身,你别这样,我怕......会死的......”

江闫安抚地摸了摸沈宴的脸,语气有点温柔,安慰沈宴:“不会死的,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沈宴觉得他就是发癫,别人问天他答地,就算是这样,江闫也没放开他,掐地紧紧的,纤细青白的脖子有红色的手指痕迹,惊心触目。

沈宴啜泣,恐惧地眼泪直直流下来,咸涩的泪水布满整张脸,哽咽着,混着鼻涕泡的委屈鼻音求他“江闫.......求你,我错了,我不出去了,再也不反抗了,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江闫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像是从心底里欢喜出来的笑,对着沈宴淡淡地笑了,纠正沈宴:“应该是,最爱你了。”宁静的表情让沈宴以为江闫放过他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头皮发麻,冷汗从太阳穴滑下,双眸放松脱力地闭上了。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刺啦一声,肉被烧焦的声音,空气浮现肉被烧焦的味道,“啊啊啊啊啊”江闫没有理会沈宴那歇斯底里的哭泣,耳膜被锐利的尖叫刺得生疼。

沈宴的尖锐惨叫持续了很久,冷汗打湿了刘海,发梢在滴水,眼神变得迟钝,傻呆呆地坐着,惨惨地盯着灰色沙发,无力地瘫倒在江闫怀抱里面。

铁块的温度降下来了,白皙纤瘦的脖颈残留着黑色焦糊的字印,周围红肿在渗血,江闫满意地看着明显的“江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