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上连个护士都看不到,要不要换一个更高级一点的医院?”

梁遇琮像西方宗教建筑中冰冷的石头雕像,身体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眼珠转动。他转过脸,低头看向梁景之压在他输液管上的手臂,声音冷淡:“你再用点力,我确实可能活不久了。”

齐嘉弯腰,客客气气地将梁景之的手臂抬起来。

梁景之也是接到消息吼赶过来,飞机比梁羲和的晚一班。他虽然从小害怕梁遇琮,但深知如果大哥没了,他在梁家的处境会更加艰难,梁羲和没比其他人待见他多少。

“大哥,我不会承认那个梁晋泽是我大哥的,”梁景之坐到齐嘉搬来的椅子上,“我是你这边的。”

梁遇琮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听到这种站队自己的话并不值得高兴。他移开眼,疲惫地眨了眨眼。在止痛泵的作用下,人会格外昏沉。

梁景之抬头看一眼齐嘉,脸色立刻变得凶神恶煞:“是不是这里的医生水平不行?大哥看起来怎么这么难受?”

齐嘉还没说话,梁遇琮的声音先响起来。

他移动手腕,声音不咸不淡:“齐嘉,把这个医闹先请出去。”

“是。”

“哎,等等大哥,你让我多和你说两句话,我有事情要偷偷告诉你,”梁景之甩开齐嘉的手,抓住了病床的栏杆,“大姐之所以心情不好也是因为这件事。”

梁遇琮抬眼看他,语气一停:“说来听听。”

“大哥,我们家又有新孩子了。”

梁景之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爸爸之前的秘书大前天带着一对龙凤胎从香港回来了。孩子五岁,已经做过亲子鉴定,是爸爸的孩子。”

病房里的空气忽然停滞了,陷入一种难以描述的死寂。梁遇琮的目光像一条拉开的丝线,覆在被子上方的手则轻轻一动。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齐嘉,后者迅速地低下头:“梁总,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

“爷爷之前都不知道,更别说我们了,”梁景之摇摇头,“爷爷的意思是既然是爸爸的孩子,那就养着。而且她都养到五岁了……就继续养着吧。妈妈也懒得说什么了,反正”

齐嘉担忧地看向梁遇琮的脸色,低头轻轻靠近梁景之:“梁先生,梁总刚做完手术,您让他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您要的酒店已经订好了,会有人带您去入住,请您先过去吧。”

房间里的人不情不愿地被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