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爽他们很久了。”桑.亚岱尔直抒胸臆,“连自己雄虫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郝誉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注视着桑.亚岱尔,潜意识感觉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东西会从那张狗嘴里说出来。

“白哥是我哥选择的雌君。”郝誉道:“不管你怎么说,哥哥没有找雌侍,说明他一直爱着白哥。”

是了。

如果一个雄虫愿意守着一个雌虫一辈子,愿意顶住各方面的高压,愿意一辈子穷苦孤寡,生育天赋劣等的孩子,终身与荣华富贵无关。

如果雄虫想,他可以找几个自带家产的雌侍,或寻找某个更强势的雌虫,由对方担任雌君。这样,既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对象在一起,生活也有了物质保障,舆论?道德?

这就是虫族的婚姻道德,所有亲朋好友都会夸赞你,称赞你的眼光。

而非现在。

和一个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天赋,甚至差点生不出孩子的雌虫捆绑一辈子。

“哥哥爱着白哥。”郝誉对桑.亚岱尔道:“因为他是哥哥爱着的雌君,所以,他无论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帮扶他。你要想对他下手,别怪我不客气。”

桑.亚岱尔爆发出惊天的狂笑。

他笑着,大块血污喷溅到面罩上,层层叠叠狂吠中声线扭曲回荡。郝誉看不到他的嘴唇,反而是两颊肌肉夸张的挪位,面罩屡次大幅度挪动。

“爱?你哥哥爱着那个废物吗?”桑.亚岱尔道:“你问过你哥哥吗?你问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是谁在你哥哥的焚化单上签字吗?你哥哥连尸检都没来得及做,你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郝誉,你这个废物!废物!”

血沫喷洒到郝誉脸上。

他眼睑跳动,擦拭那些血渍,脸上红彤彤一片。

“我知道。”郝誉道:“他很早就患上枯萎病。那两年病况突变,死了。”

桑.亚岱尔还要再说什么。他的雌君骤然发力,掐住雄虫的后脖,克制住他的发声部位,指挥两个雌侍离开。

“郝誉阁下。”雌君致歉,“我的雄主精神状态一直如此。请您不要见怪。”

“亚岱尔家是老牌贵族。你们一直控制蝎族长老会中的两席。”郝誉移目,询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当地的协会、基因库给您出具了详细报告。”桑.亚岱尔的雌君回答道:“您大可以自己去问。”

他们鱼贯而出,人潮后是站立的军雌亚岱尔。

“郝誉。”

郝誉没有看亚岱尔。诸多事情,很多都是不必要的。他鲜少会在不必要的、已经过去的事情浪费时间,军雄养育中心屡次教育小雄虫们:没有时间为死亡悲伤,向前。向前。继续向前!

他们一生都在向前。

向前才能活下来。

“郝誉阁下。”军雌楠.亚岱尔致歉道:“我哥哥他。”

郝誉转身,与楠.亚岱尔擦肩而过,没有一句话。

*

这一天后,郝誉开始读书。

在任务逼近前做这种修身养性的事情,有些不合时宜。但郝誉是个古怪的军雄,军部和军雄前辈们观察他没有发疯迹象后,便继续去做该做的事情,谁也没有干涉他。

军雄亚萨就倒霉了。

他过去酗酒、约炮的疗养别墅被郝誉占用,彻底成为一个图书馆。“天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亚萨抬起脚,半天都不知道要踩哪里。他打开老电灯,发现除了打印页外,读写屏拉得有一层楼高。他自己的徒弟雅格正在给郝誉当下手,什么杂活都干。

“你什么时候喜欢读书?”

“是遗嘱。”郝誉头疼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