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斌友低叹一声,他就知道,这个郭郎君被打定然不冤,本着说和的目的他劝道:“郭郎君,你调戏人家在先,人家打你在后,这也扯平了,不如就此作罢?”

还未等崔青颐开口,郭沛先嚷嚷起来,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还有身后的几人,“许参军,你看我们几人身上这伤,这能扯平能作罢?我不同意!”

“那你想如何?”许斌友捏了捏眉心,这郭郎君不依不饶的,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郭沛瞄她一眼,眼里带着不死心和倔强,“让她陪我吃顿饭给我道歉,我就原谅她。”

崔青颐站起身冷笑一声,“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于畅,她又什么意思?”郭沛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就不能骂点他能听懂的话吗?

“她说你厚颜无耻,不如去死。”许斌友插话。

郭沛登时站了起来,摇着许斌的双肩说道:“许参军,你听到了吧?她骂我!她骂我!”

许斌友一时无语住了,这姑娘骂人不带脏字的,他就不该多嘴告诉眼前这个纨绔。

“既然不愿意调解,你们几人都跟我回京兆府,让韦少尹评判评判。”

京兆府衙内,韦少尹那双睿智精明的眼睛望向堂下的几人,尤其是那青色襦裙的女子,她丝毫没有畏惧,神色淡然的仿佛站在自家。

“堂下女子,郭郎君出言调戏是他不对,你纵奴殴打他也是不对,你们二人各退一步,你出他看诊费和药费,他出茶楼损失费,可行?”

“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郭沛看了她一眼率先说道:“韦少尹,我要她向我赔罪,茶楼损失我也不应承担。”

崔青颐缓缓说道:“敢问韦少尹,调戏一品诰命夫人是何罪责?”

韦少尹脱口而出:“自然是徒二年。”

随即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她是一品诰命夫人?这么年轻的一品夫人只有那么一位,他猛地站起身来,“敢问小娘子可是姓崔?”

“是我。”她的回答掷地有声。

郭沛见韦少尹面色郑重起来,心里暗道声不好,他的母亲才五品,眼前这年轻的小娘子竟然是一品?

而且姓崔,崔家人给他十个胆量他也惹不起。

他迅速变了一副嘴脸,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崔娘子,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次可好?”

崔青颐还未说话,府衙外传出一声怒喝:“我的妹妹你也敢调戏,是活的不耐烦了吗,郭小三?”

“崔…崔六郎…”郭沛腿抖如筛糠,嘴巴翕动着。

他蓦然想起幼时曾经偷摸了下她妹妹的手,被他追了三条街揍趴在地,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他妹妹一步。

后来便随父亲去了陇西,这么多年没见,他竟然一回来便惹到了他妹妹头上。

天要亡他!

崔明舟走到崔青颐和郑晚音身侧,问二人可有事,见两人摇摇头他舒了口气。听巡街的金吾卫说她妹妹和夫人同人打架被带到京兆府了,他一阵胆战心惊。

“郭小三,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来惹我妹妹和夫人。”见郭沛吓的瑟瑟发抖,他又看向韦少尹,“韦少尹,你今日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便闹到陛下面前去,让陛下评评理!”

这时,外面又冲进来两个人影,萧砚川和卢蕴之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

尤其萧砚川,他眼里带着焦灼,轻轻握住崔青颐的肩,低头打量她的神色,“可有碍?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崔青颐冲他示意。

萧砚川这才看向那几人,面上都挂了彩,他再次转头看向韦少尹,他此时已从公案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