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走那么远路把我老婆累坏了我找谁撒气去。”
青山听话,他静静环顾四周,眼角那道红痕因笑容而微微扬长,命中注定,可能青海的神明听见了他的祷告,常年冰手冰脚,终于再次为另一个人而变得温热。
袁野提着热水壶进来,盆子里有冷水,试好温度,不烫不冷。他搬了个小板凳来给青山洗脚,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
青山只能看见自己的野狗高挺鼻梁上有些湿润,边洗边掉眼泪,挺狼狈也挺蠢。
“哭什么?”
袁野抬起头狠狠瞪青山,“被水烫的。”
青山叹了口气,抬手捏住袁野的下巴,姿势熟练,像很多年前那样。胡茬刮干净了,细微的伤口有点泛红,下巴窄,嘴上有死皮,明亮到一览无余的眼睛,曾经熄灭的东西一瞬间死灰复燃。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面孔。
“野狗,你不准为我哭。”
青山还是青山,说起话来从来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