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接我的疾病和代价,”阮杳提醒这个疯子,“溶进来就算没有排异反应你也活不长久。”
徐柏青摩挲她腕骨青脉,手隔着皮肉往下摁:“但我们更近了,你用我那颗心脏就到最后也忘不了我了,不是吗。”
压近的眉眼疏淡漆黑,面上端的是温文尔雅声线却截然相反的绵长蛊人,像从脖颈绕到耳边的呓语。耳廓顿时像被浸含过,手腕连着半边身子悚然发麻。
阮杳脑中都浮现出徐柏青眼睫挂着血,失温濒死间也要笑笑过来吻住她,斯文把血味滑腻腻绞进来的画面。
徐柏青最可怕用那张斯文漂亮的脸说疯话,可最钓最蛊人的也正是这浓稠昏昧。
心脏也无所谓,是觉得机率渺茫,还是觉得抛开对梁家的复仇,他人生中的其他都无所谓?阮杳深吸口气站起来,警告徐柏青:“你不要想了,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她松松捂着心口坐到沙发里,新铺好的沙发套柔软蓬松,不会把皮肤磨红。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阮杳脑袋动了下,很隐秘回头,见徐柏青自然用她的碗筷在吃饭。
徐柏青似乎知道她在看,咬筷子的动作放缓,有种微妙钓着人的蛊意。
想起徐柏青说的想尝她、连她碰过的东西都想要,想起那些照片短信和注视,阮杳没忍住问:“徐柏青,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徐柏青思忖:“因为我恨你?”
阮杳忍无可忍,把抱枕丢过去:“你自己分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吗?”
第35章 他的本质
徐柏青斯文接住抱枕,就放下筷子笑笑。
对算计人心的博弈家来说,用哪个词都无关紧要。他要的只是一根能绑住他们关系的绳。就像那个不合适的手铐,只要能锁住阮杳,悬在空中的另一端在摇晃中撞到他脸上也无所谓。
徐柏青凝视着沙发由鸽羽、冰淇淋和棉花糖揉成的人,问:“如果分不清呢。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他等待答案时慢条斯理擦手,线条干净疏淡的脸看起来更像是在国际象棋中文气斐然,不经意中生杀予夺的人。
谁会想到他就是那双冷白修长的手贴上那些病态窥探的照片,拨弄早就腐烂枯败的花束,把门锁死。
凌晨衣领打湿时他也是这样斯文从容,漆色眸子裹着不论如何都餍足不了的狂热:“没有名分只做替身做情夫,手口不停心脏也预备留给你,不管是爱是恨,还不够吗?”
阮杳缩回沙发里,看着徐柏青一步一步走过来,微微笑着看她:“还是想听我说我确实狂热迷恋你,之前说得早中晚其实也是骗你,我不介意再往上调高一点,现在就还想要更多?”
徐柏青这副掌控样子和剧情写得寡淡从容的野心家相差太多,简直像人全然隐藏的阴暗面,混淆斯文和阴郁的界限。阮杳垂下的脚都被这话激得绷紧,不小心撞到茶几下的什么东西。
她假装很忙,要去把那东西扶正所以没空回答徐柏青的话。其实夜里泪眼涟涟时垂下粉白的脸时,她耳朵也是这样红着什么都听不进去,被拨弄下就以溺进海里的姿势软倒下来,蜷得像一尾含羞草。
徐柏青看着含羞草左右摸摸,一无所知的把猩红摆件拿出来。
再鼹鼠似的捧着嗅嗅,眼睫闪得无知无害,以为是香氛用来转移话题:“这是你买的?”
她好奇拆开,徐柏青没有阻止。
一块很小巧的香薰,暗色更接近玫瑰将枯未枯的模样,如同春情的尸体。
徐柏青没回答,只是把周边散落的东西收拾好。他向来是个整洁的人,阮杳沉思几秒,看了眼他手里的手铐眼皮跳了跳。
“买沙发套的时候送的。”徐柏青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