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雾蒙蒙坐起来,迷糊着起床,没完全睡醒。手边和律师的联系还在说“没事”的页面上,既然没事那阮志明怎么都没跟她联系过?
脚边的地铺已经折起来,屋子全部被打扫过,有一间以前用来堆杂物的房子成日关着门。
客厅干净整洁,桌上摆着早餐。
徐柏青正在给沙发铺垫子。新垫子布料看起来要柔软很多,边角都细致裹着上。
这跟家政阿姨跟着一起过来了有什么区别,正想着,徐柏请弯腰时衣摆空出一截来,人鱼线全裸露在人眼前。
一大早上的,阮杳眉心一跳,清醒了:“你穿成这样?”
“随便穿穿。” 徐柏青转头看来,“洗衣机坏了,过几天有人来修,要洗的衣服先放在那不用管。”
屋子里的燃气水电都是徐柏青在管,他做事细致,田螺姑娘似的只要阮杳看得见的地方,必定是井井有条的。阮杳揉揉眼睛,嗯了声去洗漱。
桌上汤包皮极薄,加了香油的馄饨散着热气,鲜甜虾米和葱花浮在油光里,光是看着都让人很有食欲。
阮杳嗅嗅坐下。她现在生活痕迹都跟徐柏青的照顾相关,整个人像浸泡在他手心似的,有种融在一块分不开的错觉。
只是她很少看见徐柏青吃东西,有点奇怪。
赵乾电话打进来,阮杳犹豫下看眼徐柏青,小声接通:“喂?”
赵小胖就差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你在哪呢阮杳?你把我吓死了,我们都要以为你跳海去了。”
阮杳咬着汤包,满口的香盈汤汁:“我没事,不用这么担心我。”
赵乾是不懂天天哥俩好似的两家,怎么一下闹翻脸了捅出这么大的事来。
裴泽急得着急上火快跟家里闹翻,梁家又多了个私生子的事,赵乾也不好去问梁行知是个什么情况,只想着那天要是不开玩笑说说起梁家传闻就好了。
简直像有谁就在现场听着,玩弄着命运回旋镖尽数都扎会始作俑者身上似的。
赵乾怕阮杳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说:“你手头差钱不?我给你打一点,你有地方住没?我们之前打算开工作室的房子还空着,你要不然先去那。”
“我有地方去,我和朋友在一块,”阮杳水不小心泼了,她把杯子挪开,徐柏青自然过来把桌上水渍擦干,“不用管我。”
她翻过律师给她报平安的消息,随口问:“你那边有什么我爸的消息吗。”
“叔叔应该就是单纯配合调查去了,你今天有空吗,我带你去看看。”
赵家知道?阮杳还未表态,下巴一热,徐柏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来,手指抹开她脸颊上的水渍。
很微妙的濡湿声音,横在两人视线中的手指湿淋淋的。徐柏青垂眸看了眼,视线又落到阮杳还湿着的下巴上,说了句什么。
薄唇开开合合,阮杳才勉强读懂唇语打湿了?
下一秒徐柏青人就已经靠近,温凉覆盖在下巴上。
一端电话在模糊发问,一端人影叠加,他痴迷般把溅上来的那点水渍都处理掉,喉结痣上下声很重,听得人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呼吸狂热,偏偏一下都没碰到唇,你要责怪他一时都找不到理由,他只是单纯帮阮杳擦干下巴,尽管用的手段有点不可言说。
赵乾奇怪:“你那边什么声音?”
阮杳只能匆忙说没事,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挂断电话,手指都在抖:“徐柏青!你突然发什么疯。”
“怎么了?我向你明说过。”徐柏青从容,让阮杳想起那晚的荒唐话。
还怎么了,他说他焦虑压力大时想吃东西想牵手接吻还是真的不成?
徐柏青慢条斯理抬手,擦掉唇角水渍。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