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梁家昕追来的电话终于被接通,对面长叹一口气:“你终于接电话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在忙什么?”
徐柏青身上有种梁家昕都咂舌的镇定。简直像对局势了如指掌,控制算计的能力精准到可怕。
从私生子事发到现在,没有一件不落在徐柏青那天散漫的话里,梁家昕有预感,倘若他早在梁家长大,现在自己都不会有和梁家实争家产的机会。
但他有一点不理解,如果是他作为私生子身份终于被提出来,他会立马要求住进梁家,趁热打铁站稳脚跟谈条件。再说外面苦日子还没过够?现在不回梁家大吃大喝还等什么时候。
徐柏青就是岿然不动,当初合作也明确要求他不立刻回梁家,他有事要做,鬼知道他在外头干些什么。
梁家昕在电话那头问:“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董事会和陈家都要看见活人。别等到梁家实又想出别的办法了,他好歹在公司稳扎稳打这么些年,手段人脉都是我们比不上的。”
“你也不用跟梁行知把关系搞得太僵,你们毕竟是兄弟。”
声音太大,睡梦中的阮杳不安皱眉,薄薄小腹露出半边,腰线柔软。
和梁行知搞好关系?他知道他在做梁行知的影子去靠近别人吗?
徐柏青嗤笑声,把手机声音调小,于床头握住阮杳小腿,将它抬起来点。
线条延长,指腹触感温软,细腻,因为紧张磕到桌上的痕迹很轻,徐柏青沿着纹路一寸寸摩挲,绞动的胃安静些。
“还有你让我留意的阮家的事,我打听过了,一个月内能有结果吧。”
徐柏青清楚阮志明金蝉脱壳的打算,他坐到床上去,弹簧床吱呀一声,他坐稳了声音,指头搭在阮杳脚踝上。
梁家这样对阮家下手,阮志明不会咽下这口气。
传阮志明出事的这段时间够他利用时差,去港城摸清楚梁家当年不惜代价也要迁居的原因。一旦找清楚回来,砍掉梁氏半边手脚只是呼吸间的事。
他唯一做错一点在太放心把阮杳交给别人,觉得徐柏青真的是被“约定”拯救出来的私生子。
徐柏青对梁家昕简单叮嘱了几句,挂断电话。
那天他问梁家昕,梁行知是什么样的人。
梁家昕说梁行知有堪称教科书的家庭背景和教养,那些自然浸泡人的东西不是学就能学的来的,而徐柏青什么都没有。
过往是他无法甩开无法复刻的劣势,是阮杳初见他时骨子里洗不掉的腐烂味道。
徐柏青不自觉更用力攥住阮杳,力道大的熟睡的人皱眉挣扎起来,
真是麻烦,现在他们两个才是更靠近的人。就该把阮杳困死在这里,直到她眼里再装不下另个可对比的存在。
徐柏青垂眸,起身喝水咬碎冰块,仿能发出濡咽声的目光落在阮杳下巴上。
第24章 “为什么不接受我这样?”
连着两天,阮杳都在做阮家被画圈写“拆”字的噩梦,吓得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