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提防阮杳逃跑,谢度开会也不去书房,只在客厅转角坐着。

他身上的伤早上又重新处理过,戴上那副看起来没有度数的眼镜,双手交叉,处惊不变搭在桌面上。偶尔的发话上位者气场很重,窗外的鸟听了都拍拍翅膀飞走。

阮杳无意识扫过谢度出色五官,大概因为轮廓深,谢度侧脸线条显得锋利,只是那身革履装扮和社会地位将他显得斯文克制。

银丝眼镜更是禁欲,只有阮杳清楚某些不压抑自己的时候那张脸有多冲击人。

会议听起来昨天范桂芝的行为没能对谢度掌握启腾有什么影响,更别说对融汇产生实质性影响。霍建国手头那点势力已经连融汇的竞品都算不上,就被就势铲除了。

只是谢度和苏隽已经没法回到最开始合作的姿态,阮杳清晰听见王乐磕磕绊绊提切割转移股份的提议,她这好像也算害得他们兄弟反目了。

谢度对此没有异议,接受王乐的提案,顺便投资了几个新兴公司。

阮杳知道,那几个小公司会在未来占据相当可怕的一部分市场,就算有绊脚石阻拦他,谢度该有的手段和能力还是一下都不会失误。

会议冗长,谢度脸上看不见疲态,指头在桌面上缓缓点了点,阮杳偶尔也会看见他这个姿势,只是不明白代表着什么。看起来宽大灵活的手指也确实很有本事

谢度在阮杳思绪拐弯的瞬间精准抬起眼皮,目光隔着镜片也直直落在她脸上,仿佛穿透皮肉看清她在回想什么。

而后眉间在她面前缓缓抬起,无声在问:在想什么?

这也能被抓包,阮杳僵硬移开脑袋。她在谢度面前好像永远狼狈,是算计的功利的嫉妒的,是复仇也失败,呲牙都没有威慑力,不好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看光了。

阮杳闷闷不乐咬住杯子,直到谢度开会间隙来问她。

“清算霍建国已经差不多了,”谢度慢慢擦眼镜,“他只有句话想问你。”

阮杳垂着头,干巴巴问:“什么话?”

“为什么给他的文件是假的?”

没有为什么。阮杳没抬头,也就没看见谢度擦眼镜时眸底沉沉潮水,但凡她吐出半点别人的名字,昏暗疯意就会将他淹没。

阮杳腮肉鼓起来,不是很服气:“因为他说了我不喜欢听的话,我记仇。”

谢度看她咀嚼的腮,耳侧细小绒毛,无声笑了笑。

阮杳抬头,稍显羸弱的脸被阴影偏爱:“你笑什么?嘲笑我睚眦必报?”

“我就是这样脾气不好记仇又小气的人,你有什么意见就放我走......”

没想到谢度只捏了捏她的脸,低低声线显得纵容:“我喜欢你这一面。”

阮杳怔忡,好像第一次在那些数不清的议论里听到这种话。

她看见谢度在她面前慢慢蹲下来,额头贴上她额头,眼神昏昧痴迷更像在说劝人把手伸出来给他舔舔的话:““爪牙漂亮又狡黠,很迷人。”

阮杳提醒他:“你也在我的报复范围内。”

她当着苏隽第一面说得就是他的坏话,融汇现在都快散伙了,谢度不长记性?

谢度被她毫不掩饰的恶意气笑。

“对。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

他鼻尖压下来,声音迷离不受控制咬住她。手臂将她禁锢在椅子里,呼吸刻意加重落到阮杳耳边,他已经发现阮杳喜欢听这个:“为此做尽不光彩的事,坏孩子打算怎么处置我?”

第47章 指腹是在反复摩挲什么

浓烈呼吸把她裹起来,阮杳忽想起那个匣子里的发夹,顿悟。

发夹是在第二次见到谢度时丢的,所以早在那时起,谢度塞给她钥匙,夹住她的腿强行要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