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谢度不点头,她是真的出不去。阮杳不明白谢度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不出去她根本没办法脱离这个世界。
下一次从谢度面前过路时她问:“谢教授什么时候回来?”
谢度在商务本后抬眼。他今天架着副银边眼镜,斯文彬彬模糊那双野兽似的眼睛,看着像会在网上走红的清冷大学教授,跟晚上呼吸很重的那面像两个人格。
居家没穿西服,衬衣扣子敞开,露出脖颈连接锁骨深刻的线,往下勃发胸肌线条流畅而不夸张,谢度扶了下眼镜,阮杳多看他两眼,在靠近心口的地方看见几道新且深的伤痕。
显然才结痂,谢度感觉到阮杳视线,没阻拦,反而往后靠坐让线条更明显。
“老爷子生病。”谢度出乎意料解释的很直白,托那银丝眼镜的福,他现在看上去真像个衣冠禽兽,“他在谢家地位不算稳,后面两个虎视眈眈的弟弟,没有手段本事也要拼出孝敬名声。”
“他要在人前做足面子有所表率,没有两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阮杳收回她鸽羽似的眼神,垂眸想谢度就不用去谢老爷子身边留着?
今天不用,还是说因为地位稳固,是个大刀阔斧受不到威胁的实干家,所以不需要做这种表面功夫?
阮杳再次试探,把自己刚害过谢度的行为遮得干干净净:“我没什么事要去融汇的了。在这里待着也挺麻烦你们的。
不如我先回去处理学校要交的文件报告,等谢叔叔忙完了再来探望。”
她想离开,起码不要在他面前待着,那是去谁面前待着,苏隽还是周淙生?既然已经把她关在这里,就不会给她再继续靠近别人的可能。
谢度指头在桌面上点点,长臂一揽,从旁边拿出配好的笔记本递她,领口因为弯腰动作敞开。
“不用回学校,要交报告这里有笔记本,不会的问我。”
所有话都被堵回去,摆明不打算放她走。
谢度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阮杳冷脸走上二楼,那裙摆如春水自谢度眼前晃过,背后冷淡声音简短评价:“裙子不错。”
“你穿蓝色也应该很好看。但最好不要再想着出去。”
阮杳脚步顿住。
男人对于女人的评价通常带有种莫名信号,而兄妹间不该有这种微妙。而且不让她出去是什么意思,这已经是谢度第二次强调了。
他总不会是真的存心要把她在这里关起来。
阮杳站在楼梯学着谢度的样子居高临下往下看,只看见乌黑一团令人心惊的影子,鼓鼓囊囊的。
阮杳有点焦躁,宽慰自己谢度这种大忙人总要去处理公司事务,何况霍建国那边也该出手。届时趁谢度处理此事离开,看见他吃瘪后出门打车快点被撞了就好。
断续处理完手上的项目申请书后,阮杳回房间看见整个衣柜被植入的大片蓝色衣服而戛然而止,短短一个下午,她的房间简直像是被搬进片湖泊。
阮杳双手抱胸盯着那衣柜半晌,手心发冷。这只是她来谢家的第二天,一切东西都像千万根将她拽向谢家深处的藤蔓。
傍晚谢度还没走,桌上阮杳餐具也变成新的,上面点缀着些草莓小猫天真图案,一成不变的是摆在桌上的牛奶。
阮杳坐下来,冷漠盯着这盘子花纹。张姐将菜端上桌,将信将疑喊人:“吃饭了。”
无他,谢度沉浸在工作时很少有被打断的时候,张姐已经习惯把食材放在保温柜里等他忙完了再来吃。但她看今早谢度坐在餐桌上等阮小姐来了才动筷,试探着喊这么一下。
难得谢度搁置屏幕上的网络会议走来。路过阮杳座位,他抬手扶住她扎得歪歪扭扭的长发。
“你”
他们之间白天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