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听?”
“为什么要听?”
他腰间金属扣硌得她痛,手腕也被拷犯人似的捏着,阮杳脾气同样被勾出来,再压不住平时柔软无害的语气:“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的,‘哥哥’?”
灰扑扑的小鱼要跳进豪门沾上点边,自己选择承担风险会有流言的路就该老实守着,不要既要还要,阮杳都知道。
她只是对着谢度时莫名有种委屈。
他拿捏她还没拿捏够吗?和从前旁观她窘迫站在他身边一样,看她被人说谢家扫地出门的妹妹,看她在水边挣扎,看她在苏隽旁边挖空心思很好玩吗?
尖刺卡在手心磨得人通红也绝不拔出来,微妙的敌意此刻在藏不住,阮杳褪去伪装,在他锋利裤线上扭过半边身子,一颗眼尾痣全然暴露在人眼前。
这姿势暧昧旖旎,而她把轻盈声音用力咬下去,用尽话语要刺中他:“以漠然忽视不待见我的谢家独子,还是桌下不见光的苏隽好兄弟?”
“从前毫无关系,现在堂而皇之干涉我选择不觉得好笑么。要是你真心为你好兄弟着想,觉得我不该抱心思靠近他,那你没早同他说清楚,你不同样是我卑劣的共犯?”
“如果都不是,那应该是我来问问你。”
阮杳猛地仰起脸,腰侧贴在谢度金属扣上,发丝垂落她盈盈易碎的脸在昏暗中晃眼至极,不惜把自己漂亮羽毛扯进去也要挠住谢度。
“你用的什么立场,什么目光看着我从头到尾做这些事?”
她伶牙俐齿,尖牙在目光下晃动。
“我需要什么立场?”
贴得太近,动作的每一点摩擦都格外清晰。
谢度无波澜的目光往下,落在她红洇洇唇肉上。你看不出他听到那些话没有,只看见他几乎能盖住大半张脸的手掌压下,像要堵住她的嘴。
压迫性的气场无声蔓延,某些极端阴暗念头更甚。
她甚至这时候都看不清谢度的神情。
对,他不需要,他只要站在那就轻易显得别人挖空心思的算计可笑。
显得她跑到苏隽面前、谢教授面前挑拨的举动徒劳又幼稚。
心口的恼怒如巨浪,高高涌上来:“所以你放任流言,让我看清拙劣手段在谢家得到什么评价。还是你觉得这确实是我应得,至今不敢让苏隽知道那些事是我理亏,是我活该?”
“是我做过的事,我认了。”
她委屈:“但现在转头来逼问我,这就是你说的给我撑腰?”
谢度垂眸眼神怪异,曲起的膝盖,冷淡硌人的金属扣都显得太居高临下。阮杳被刺激到,张嘴恶狠狠发泄似的咬回去。
痛感与她接近时产生的快感吊诡混杂,呼吸起伏间肾上腺激素与荷尔蒙飙增,金属扣几乎发紧。
谢度眉眼昏暗蒙上的影子反而静止不动了。平静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感官专注,痛觉也能正中他下怀。
他发紧的喉头吞咽下,低头勒住她腰时鼻尖熟练嗅着她发间气息,直到阮杳后退拉开距离,露出被指骨压出痕迹的脸。
她以为她们是在争吵决斗,不太体面的撕破平衡。
她看不见谢度压抑贪婪的神色,甚至不知道谢度只是在想,如果把她再折起来点,她牙尖咬在内里,应当也是这般齐整。
意犹未尽。谢度摩挲齿痕,眉眼如生铁:“你不该用伤口去换苏隽目光。”
你管我用什么。
阮杳想反驳,但脸被捏得厉害,牙齿尖尖发酸挣不开谢度晦涩眸色,怎样都说不出话来,反而闹得自己脸发烫像自投罗网。
谢度松开她时她捂着唇踉跄往前,懊恼捧住发酸的腮,差点倒在床上。
“苏家有意联姻,你